【不义超蝙】同谋
是HE！是HE！是HE！
逆转世界线，不义超回头，接近万字一发完。
ooc全赖我
谨以此文报不义总是刀我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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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开始，不义超人认定，那一定是不义蝙蝠又精心钻研出来的，专门用于对付他的小把戏。
因为那个玻璃穹顶一样的屏障是出现在了孤独堡垒附近，它悄无声息的出现，却又神奇的被其他所有人视而不见，唯有卡尔能看见这个东西切切实实矗立在那里。
而他不仅能够看见，当他走近，他甚至能感受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吸引，仿佛无形之中有一股拉力在催促他去触碰。
当然，他没有轻举妄动，尤其是在猜测这东西是布鲁斯专门弄出来对付他的前提下。
所以一开始，他只是观望它。
2
“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当卡尔这样质问起布鲁斯的时候，距离那个古怪的“穹顶”出现就已经很隔有一段日子了，
这些天里他维持了谨慎，也反复确认过真的只有自己能看见那个东西。
他启用了孤独堡垒的防御机制，谨防这是某种针对堡垒的进攻装置。
但终于，他在这场等待中失去了耐心。
反抗军最近动作日益频繁，想要跟他们的首领打上照面不算难事，当卡尔能够亲自对上布鲁斯时，他立即向对方要求一个解释。
可对方表现得仿佛也对那屏障一无所知。
“你的堡垒本身就是氪星技术的凝结产物。”不义蝙蝠在听完了超人的“指控”后冷淡回答，“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必要去浪费资源尝试攻克它。”
说完，他就又从卡尔手中溜走了，仿佛一道抓不住的影子，带着他的队伍重新返回到地下某一角，再为下一次的行动伺机而发。
3
蝙蝠侠可能在说真话，也可能是在说故意混淆视听的谎话。
然而当卡尔在堡垒附近发现蝙蝠战机的踪迹时，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布鲁斯说的恐怕是真话。
正因为蝙蝠侠没有说谎，他才会冒着主动靠近超人堡垒的风险，来亲自查看这里究竟出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那么，布鲁斯看见那个屏障了吗？
卡尔在返回到堡垒内部时想着，他端坐在自己冰雪筑就的王座上，目光却不自觉穿透墙壁，在凝望蝙蝠机留下的那点没能好好抹除的迹象。
卡尔发现他心底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期望——他是希望布鲁斯能看见屏障的。
没有太多的为什么，就是他觉得应该这样。
布鲁斯就该是不同的，他在他看来从来都跟其他人不一样。
4
“你到底在这里弄出来了个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十分似曾相识，但这一次说出它的对象变成了布鲁斯。
当卡尔觉察到蝙蝠战机又一次光临了堡垒附近，并且对方这一次尤为大胆，是大大方方停在了那玻璃穹顶似的屏障周围时，他迅速赶过去，然后发现黑色的身影也正站在屏障跟前。
布鲁斯果然能看见。卡尔有两分愉悦的想。
但他说出的话是：“真巧，这个问题我同样也想问你——这难道不是你精心做出来对付我的吗？”
蝙蝠侠便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哼”，听上去十足不耐烦也十足轻蔑，就好像在用它代替着一整句：“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过了这个话题，原来氪星人的记忆也会过早退化，你是现在就开始记性不太好了吗？”
卡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一个“哼”就能解读出这么一长串，可它自然而然跳进了他脑海里，那甚至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他跟布鲁斯还关系很好一样。
曾经，他也确实能轻而易举解读到布鲁斯的想法，从对方吝啬发出的简短音节和微表情里弄清楚这个总是很别扭的家伙所有真正想表达。
……可这项技能他早该失去了才对。
在他跟布鲁斯决心走上不同道路，并且无论如何也没法说服对方与自己站到一块起，他分明就很难读懂布鲁斯在想什么了。
5
不义超人大概就难以猜到，正站在一旁的不义蝙蝠其实和他有着一样想法。
布鲁斯知道他应当更加谨慎，从卡尔主动质问他关于屏障的事时就该如此，对方口中的“玻璃穹顶”极有可能是莫须有的，是对方为了诱捕他而设下的圈套。
他大概迟疑斟酌了有两三天，最终仍然着手调查，然后发现它不仅真实存在，似乎还仅有他和卡尔能够看见。
那让他实在难以放下顾虑，又亲自来到了孤独堡垒。
如果这真的是个圈套，看在他主动到来的份上，他认为卡尔会乐意跟他分享这个屏障的真实用途。
对方会乐意的，他就是知道。
6
布鲁斯设想过他会落入陷阱，卡尔也许会为他的“自投罗网”露出得意表情，他为此还做过不止一份后备方案……可他没有设想过自己竟会在屏障前面涌现出拥抱过去的怀念感。
那一刹那的恍惚是如此真实，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而他依旧可以用对待克拉克的态度去对待卡尔，超人依旧是蝙蝠侠足够信赖的好搭档。
7
“我去看看。“
卡尔在一阵稍显漫长的沉默之后说，这换来布鲁斯侧目。
屏障似乎对于能看见它的人都有着奇妙的影响，他们能够在它面前更加心平气和的交流，无论卡尔和布鲁斯愿意承认与否，他们此刻都比平常要更容易信任对方。
屏障不是由他们任何一方制造出来，它的的确确是凭空出现的——昔日的世界最佳搭档已共同确认了这点。
然后卡尔决心结束跟这块屏障愚蠢的互相打量。
8
布鲁斯有过一瞬间的想要阻拦，认为卡尔太过冒进，他有一句“你简直和以前一样冲动”都已经溜到了嘴边。
但在它即将出口之前，理智按住了他的舌头，让他不动声色将它又吞了回去。
恍如回到昨日也只是“恍如”。
如果他真因为一点似是而非的感受就分辨不了现实，就太超过了。
9
接触上屏障的超人整个消失在了蝙蝠侠眼前。
10
布鲁斯的反应毫无疑问已足够快，他在卡尔的手臂直接穿透屏障，看起来像是正在被屏障吞噬，而对方露出了意外神色时迅速上前，他向卡尔伸出了手，就好像他无数次想要将对方从走偏的道路上拽回来那样——
但这一次的结果跟以往也没什么两样。
他伸出去的手擦过卡尔指尖，然后滑落了。
超人在他面前被屏障吞噬得一干二净，他紧追上去的手只触摸到北极冰冷的空气，屏障能被他看见对他来说却不具备实体，蝙蝠侠就好像在徒劳的尝试触碰一道全息投影，并难以弄清楚超人究竟被对方带到了哪里去。
“克拉克……”
布鲁斯以为他无意识念出的是“卡尔”，但当飘落进空气里的尾音反馈入耳，他发现自己叫出的是已然属于昨日的名字。
他在看得见摸不着的古怪屏障前拳头攥紧。
无论这是什么。他想。无论这是什么东西，他都不会让卡尔就这样被它带走——也许超人的确犯下罪行，他在被一个疯子摧毁一切后自己变成了新的疯子，终有一日他错误的道路会被终止，到那时候他也许会面临审判和量刑。
但卡尔不该因为一块莫名其妙出现的屏障而消失。
蝙蝠侠在屏障前转身，黑色的披风高高扬起，他大步流星地向蝙蝠机方向走去，大脑已飞快计算起该如何将超人找回来——
“……布鲁斯……”
就像是一声姗姗来迟的回应，卡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与此同时，蝙蝠披风上感受到了拉力。
布鲁斯再次迅速转身，他刚好接住氪星人仿佛是从屏障内被抛出来的身体。
以人类躯体去接钢铁之躯当然存在风险，尤其这个氪星人倒过来时还带着一定惯性，可蝙蝠侠伸手的动作毫不迟疑，令他很难不去在意的是，超人在倒向他时竟也有意识的收敛了，放软了皮肤和肌肉，在尽可能的减轻着带给他的撞击。
并且当他们因为惯性冲击而踉跄时，卡尔的手臂迅速抬了起来，它们支在布鲁斯背后，像两条氪星血肉铸造的支架，严密护住人类的后脑和打着钢钉的脊椎。
“……”
有好一会，蝙蝠侠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形，他在超人久违的保护姿态里无意义盯着某处，任由北极的风雪吹落在他们头顶。
而超人也不发一语，他同样沾染了雪粒的头发扫在蝙蝠侠肩头，没有移走支在蝙蝠侠身后的手臂。
“……你在屏障后面看见了什么？”
布鲁斯最终先开了口，他低声问。
卡尔却像是与他同时认为，是时候打破这毫无意义的沉默了，所以对方几乎是与他同时开口。
他听见对方同样压低的声音颤抖着落进北极寒风里。
卡尔说：“对不起。”
11
超人无法向蝙蝠侠仔细描述他究竟在屏障后面看见了什么，他在穿透它的刹那起先是感到失重，接着，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有许多水晶般的球体环绕四周的空间。
这让他起先将透明屏障当作某种传送装置，他开始猜测这是又某位宇宙量级的反派制造出的传送门一样的东西。
但很快，卡尔注意到每个“水晶球”里都不断闪烁着不同的画面影像，它们有的看上去眼熟极了，有的初看陌生，仔细看下去却也能找到熟悉的地方。
然后他似有所感，带着许多惊愕和不可置信回头——
就在他刚刚“走”出的后方，那也是一个不断有画面影像交错闪现的透明球体。
他甚至在一闪而过的画面里看到了正在屏障四周焦急摸索的蝙蝠侠。
而那正是不义超人所属于的那个宇宙。
12
“我看见了许多的你和许多的我。”
卡尔到底还是回答了布鲁斯的问题，而布鲁斯却像还被那句突如其来的道歉砸得有些发懵，充满审视和多少夹带了一丝希望的视线钉在他身上，像是想要把人类的眼睛变作能穿透氪星人皮肉的探照光，仔仔细细剖析发生在超人身上的所有异常。
不过布鲁斯还是接了卡尔的话：“平行宇宙理论。”他说。
可卡尔看见的东西比平行宇宙还要更富有冲击一万倍。
这个宇宙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拿走了东西，又将或好或坏的东西填塞给每个人，从而使宇宙与宇宙不同，相似的起点，世界线却走向迥异的分支。
“当穿过屏障的那一刻，我感到久违的平静，就好像这么久以来，那些盘亘在心头的愤懑和暴疾消失了……当然痛苦的回忆留下的印记依旧存在，我仍然会为所有的失去感到痛苦，但那份痛苦好像不会再引发出强烈的毁灭与掌控欲。”
布鲁斯的发懵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蝙蝠侠的冷静在超人尝试着说起屏障后见闻时就逐渐回归，他在聆听时保持了缄默，只在卡尔的讲述快要结束时起身，去那块透明屏障曾经存在的地方转了一整圈。
当卡尔从屏障另一端去而复返时，这个在孤独堡垒附近扣了许久的“玻璃穹顶”也随之消失了。
这是蝙蝠侠在超人还用双臂支撑着他时就发现的事。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什么？”
卡尔实际上听清楚了布鲁斯的话，他的超级听力让他难以漏过任何一条近在咫尺的信息。
但对方话里透出的别样意味让他不由自主反问了。
“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布鲁斯重复道，这一次说得比刚刚更清晰也更坚定。
他认为无论那个屏障是由于什么出现，至少它带给了超人反思，它仿佛唤回了这位太阳之子一度遗失的部分坚定与信念。
而只要超人愿意回头，哪怕仅仅只有一点希望，蝙蝠侠也不会放弃再次尝试将他从歧途中带回来。
卡尔和他都值得一次机会。
13
“可我真的不能保证，布鲁斯。”卡尔说，他在布鲁斯面前抬起脸，让人类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和复杂，“你能明白吗？当我回到这里，重新回到我们宇宙的这一刻，我能感觉到那些情绪和冲动又像涨潮的海水一样在慢慢涌回来，哪怕我先前对你道歉——为所有我报复性伤害你的一切——可那时候我心底也还有个声音在说，‘不必道歉，这是他应得的’。”
“但你确实对我道歉了。”布鲁斯只说，他在犹豫了片刻后抬起双臂，试探着搭上卡尔肩膀。
超人的肩在蝙蝠侠的手搭上来时有所紧绷，看起来就像是在做着某种自我对抗，就最终结果看来，应该是好的那一面胜出了。
他到底没有闪躲，接受了这宛如从昨日偷来的安慰。
“你又做到了一次。”布鲁斯轻声说。
于是卡尔决定试试。
14
在错误道路上已经走了太久的残暴君主挣扎着想要回头，他的旧友履行了那个从他踏错第一步起就做出的承诺，竭尽全力不辜负这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试试”。
一切起初看上去也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世事总不会尽如人意。
一开始，是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忽然一夜之间消失了，而那起先没能引起太多重视，因为那个小岛本身面积不大，近年来由于海平面在环境影响下上涨，小岛已经有了要被淹没的趋势。
它的消亡被视作了自然更替造成的普通事件，唯有亚瑟嘀咕了两句觉得有点异常。
卡尔是在又一座中型岛屿直接整个消失，他想要向亚瑟问问情况，却发现亚瑟不仅没意识到有岛屿再次消失，对方已经对于第一个消失的岛都毫无印象了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亚瑟，不，准确说来是除了你和我，已经没人记得第一个消失的小岛，也没有除了我们之外的对象注意到世界存在异常。”卡尔在布鲁斯接通通讯的第一秒迅速说。
而布鲁斯那头停顿了一下，男人似乎轻轻吸了口气：“……实际上，我正要告诉你，我刚刚监测到凭空多出了一座城市，并且城里还有正常活动的居民，看起来却像没有其他任何人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卡尔和布鲁斯一起在通讯两端沉默下来。
15
超人务必暴虐，务必被失去妻子及未出世的孩子以及整个大都会压垮，从而越过底线走到蝙蝠侠的对立面，务必在一条丧失了昔日信念与坚定的路上一直走到头，成为坠落的神明与铁血的君主。
这才是这个宇宙的屹立之基。
16
“而一旦我想要做出改变，以为一切还能回头，这个宇宙的根基动摇，它就没法再按着预设好的线路运行下去。”距离发现异状的许多日过去之后，卡尔再次接通来自布鲁斯的通讯，他们已经大致弄清楚了异变缘由，结果却黑色幽默般使人发笑。
“我在之前的路上走到头，会变成一个颠覆世界的暴君。”卡尔真正带上了自嘲笑意，对着通讯器说，“而我想要回头，换一条路走，我还是会成为让世界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
“不。”布鲁斯这一回很快回答了他，男人在通讯器另一头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你单独应对这种事情，是我在一直劝说你做出更改——来我这里，如果世界因此分崩离析，我是你的同谋。”
17
还好，尽管世事不尽如人意，却也还不至于真的让愿意回头的人又踏上另一条死路，还要连带着将愿意等他回头的对象一起推进死路尽头。
不义超人在挣脱框架，拿回太阳之子原本信念感的挣扎中不断与自我对抗，不义世界因此动荡，同样正在努力从“不义联盟”的框架中挣出。
世界不过是如同被丢进了洗牌机器，正在按着正常宇宙的世界线重组。
18
“当世界重构完毕，它也会彻底覆盖我们现在看见的一切。”卡尔坐在布鲁斯的旁边，他们前方不远处就是韦恩庄园旧址，而那里如今形同废墟，“失去的东西也许都会被还回来……我很抱歉提起这个，布鲁斯，但我希望这些你失去的东西都能回来。”
布鲁斯手里的咖啡还剩下最后一口，他喝得速度不算太快，这杯咖啡之所以此时还能冒出热气，全靠超人不久前用热视线帮他又加热过。
他盯着咖啡杯里仅剩的深色液体看了一小会——贩卖它的店铺在一小时前也消失了。
世界的自我重组与覆盖大约在又两小时后就会迎来最后关头，他和卡尔，作为这个宇宙间最清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人，他们在起码三天前就发现，世界仿佛是有意识的想将他们留到最后，让他们能见证这个宇宙被覆盖的最后一秒，所以只要是有他们存的地方，以他们为中心的那块区域被覆盖的速度也会放缓一些。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大都会呆着……或者堪萨斯。”布鲁斯将那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后说。
而卡尔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是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过的放松。
“我最近已经去那边呆得够久了，离大都会和小镇远一点，反倒还能让它们更快些被覆盖，早日复原。”
“这话听起来像在说，你陪我呆在韦恩庄园是故意的。”
调侃是自然而然从布鲁斯嘴边溜出去的，他故意曲解超人话语，将对方说的仿佛是想坐在这里故意拖延韦恩庄园被覆盖的时间，而这样的交流在数个月前简直不可想象。
“我想把在这个宇宙里最后的时间用来和你待在一起，这一点确实是故意的。”卡尔没有对曲解提出异议，只平静地说。
这让蝙蝠侠一不留神捏扁了手里的咖啡纸杯。
“……我也希望你失去的东西都能回来。”布鲁斯在若无其事地丢掉了扁咖啡杯后说。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想到了那同样已经荒废很久的肯特农场，想起了星球日报和大都会。
接着他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露易丝莱恩和超人没能出世的那个孩子。
布鲁斯在夜风里扭头，他对上氪星人已然平和如同昨日的眼睛：“也许世界覆盖完成后我们谁也不会保留记忆，但我还是要提前说，即便是世界重来，我多半也还是不会放弃我的底线。”
而这意味着他仍然不会杀死小丑，这曾是他跟卡尔出现分歧的第一步。
蝙蝠侠这样的宣言曾经会令超人暴跳如雷，但如今卡尔听完，超人的眉心只有短暂的拧起，接着，他就像是充满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他说，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擦了擦刚刚蝙蝠侠捏扁咖啡杯时溅到蝙蝠装上的咖啡渍，“我要是还没有认清这一点，我们现在也就不必坐在这里，等待着这个世界重组了。”
19
“克拉克。”
布鲁斯在韦恩庄园的废墟也开始于眼前坍塌，世界一刹那分崩成无数细小碎片，裂痕一路直朝向他和超人延伸时叫了对方一声。
而超人认可了这个名字，他“嗯”一声，伸出手抓住蝙蝠侠手腕。
在布鲁斯忽然将自己的手往下又移动了一下，改为真正抓上克拉克的手时，那裂痕也终于延伸至他们脚下。
世界继而陷入一片白光。
20
最后的拼图被贴进新宇宙的空缺处。
“咔嗒”一声。
崭新的世界开始缓缓运行。
21
“我觉得超人最近怪怪的。”最先发言的沙赞两手托着脸，他目前是成年男性的身躯，肢体表达却依旧十分孩子气，“他最近对我好得有点过头，还用给我一种他好像很对不起我的感觉，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我也认为卡尔最近有些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事情。”戴安娜第二个说，她附和了比利的观点，美丽又英气的面孔不自觉透出一些忧心，“卡尔前两天专门在会议后叫住了我，他说我是一个永远可靠又正直善良的伙伴，但也正因为我总是很令人安心，更擅长体贴他人，这导致大家有时候可能也会忽略我的困难和状态，他希望我知道，他永远都会是我的好朋友，正义联盟的其他人也都是我的好伙伴，我如果遇见了困境或想不通的事情，永远可以让朋友来分担。”
“老实说，这……听起来还挺感人的。”最近刚好军团休假的哈尔接话，这位天性乐观的绿灯侠揉揉鼻子，然后搭上一边闪电侠的肩膀，“我和巴里也都收到了蓝大个的贴心谈话，内容差不多也都是一顿夸，我真的都不太好意思复述内容，只能说真不愧是文艺工作者。”
“就跟要把大蝙蝠平时骂我们的份靠他的夸奖来补上似的。”巴里补充。
亚瑟便在一旁耸了耸肩：“那看起来，这样的谈话基本是覆盖了正义联盟每个人，大家无一例外？我还说超人怎么会忽然想要约人喝酒呢！”
“就数据统计来说，的确是每个人。”钢骨直接拿出了最有说服力的数据影像来佐证观点，“包括我在内，最近联盟每个人或长或短，都被我们的主席找机会谈过话。”
“所以，我们的蓝大个最近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巴里重新提起今日众人讨论的主题。
而在这个问题能收获回答之前，它先收到了一声冷哼。
“反正氪星人一定存在问题。”蝙蝠侠的助手原来也参加了今天这场别开生面的小会议，他的时任罗宾严肃地指出了超人的“不正常”处，说，“我上次喊他外星人离开哥谭，让他不要离蝙蝠侠太近，他看起来不仅不沮丧或者恼火，竟然还觉得我这么维护蝙蝠侠很令人欣慰，还挺开心——你们最近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魔法师，让他脑子出了点毛病？”
在现任罗宾身旁，初代罗宾，如今的布鲁德海文守护者夜翼则愤愤不平地说：“我倒是觉得不仅是超人存在问题，最近的蝙蝠侠也很有毛病——他竟然给我单独来了一套基础体术指导，理由是确保我不会哪天失足摔倒时撞倒脑袋，然后撞死自己？老天！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本该在泰坦塔的红罗宾便扭头看夜翼一眼，眼神很有几分同病相怜：“体术指导都还算好一些，我收到的是全套应急反应能力指导，那让我感觉自己可能还是个学龄前儿童，走红绿灯都有可能被突如其来的车撞飞的那种。”
关于超人最近异常的讨论便暂时终止，大家又细致探索起蝙蝠侠近期的问题来——没错，今天这场汇合了各方人员的小会议，它的核心便是探讨超人跟蝙蝠侠最近表现上的异常。
只是关于蝙蝠侠的异常原因总不如超人好猜，毕竟蝙蝠总擅长让自己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而至于超人最近表现异常的原因，看起来倒是有一个现成的合理解释——
22
“你跟露易丝分手了。”
布鲁斯知道他不该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不管是谈起克拉克与露易丝在一起还是分手于他来说都不容易，它太容易让他有所暴露了，氪星人的听力和透视又宛如人肉测谎仪，让他必须得小心控制心跳，控制话音里的情感流露。
克拉克则比他要大方太多，坦然说：“是这样没错。”
他们正位于哥谭市高空的某一角，还没脱下蝙蝠制服的布鲁斯蹲在滴水兽上，同样也还穿着超人制服的克拉克漂浮在他身边，而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连接了大都会与哥谭的大桥，那位于大桥另一端的阳光都市影影绰绰矗立。
这会时间还早，太阳都还有一会才会升起来，所以相邻的两座城市都还在沉睡着。
但并不难想象，等到过会太阳升起，城市苏醒，对面大都会会是怎样一副繁华又生气勃勃的模样。
“我以为……”布鲁斯盯着大桥方向，他话音才起了个头，又迟疑的顿住了。
他以为克拉克会在宇宙重组后竭力让一切——包括对方自己的生活回归原位，对方会跟露易丝重新在一起，走下去，这次一定会小心保护好怀孕的妻子并顺利拥有可爱的孩子，进而拥有美满家庭，曾经的遗憾和伤疤都被抚平。
但克拉克与露易丝和平分手了，这甚至是发生在他们互相发觉彼此还留有记忆之前的事。
“你以为我跟露易丝这一次会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克拉克替布鲁斯补全了未完的话语，他的视力远胜过人类，已经穿过云层，窥见到了太阳即将上班的踪迹。
那让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之前也这么以为过，但毕竟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必须要面对失去，承认失去，我在不停的往前走并走了很久，当我意识到我永远也不可能变回这个对露易丝充满热烈感情，能够像过去一样爱她的小镇男孩时，我就明白，也总有些东西，不是世界重组就能一并复原的——我必须还露易丝重新去寻找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的机会，”
布鲁斯便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想说“你也值得一个机会”，但那似乎又越过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友情界限，于是他沉默不语。
幸好克拉克像也很习惯他的沉默，很快又说：“不过关于露易丝的保护计划，这个还是得请你帮忙完善。”
“当然。”
这是个布鲁斯能够快速接上话的话题，他们谁也不希望曾经的惨剧再次发生，针对个人亲眷和城市整体的保护方案都已经做了许多版。
“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了吗？”
克拉克在他们陷入短暂的沉默后又问，他的声音听起来隐隐含有鼓动意味。
但布鲁斯回答：“没有。”
他还不能确定克拉克究竟想要什么，那令他几乎是发自本能的有所保留。
于是克拉克说：“那么我有。”
23
有这样的一种感情，它发自内心却又潜藏心底，在某些时刻会披上偏执外衣，让你只想着抓住那个人，抓紧那个人，无论他是否愿意都想要将他锁在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里。
你以为那是出于昔日挚友搭档竟不能理解你的不甘，你以为那是一种宛如遭受背叛般的憎恨。
但当你终于跳出宇宙加渚于你的桎梏，能够更加清醒的回顾所有。
你发现自己只是单纯的渴望他。
而追根溯源，那竟然是被愤懑扭曲了的爱。
24
“我们曾经就像两个各执船舵一方的人，仿佛是站在一个不死不休的对立立场上，却又从没想过要真正杀死对方，只都拼命攥紧了手里的舵，想要把对方和这个世界的未来都转到自己这边来。”克拉克说，“当我穿过屏障的时候，我其实还看到了我们的结局之一——我宁愿让你变成一具失去自我意志的傀儡，守着一份虚假的支持，也要让你看起来是站到了我身边。”
“那我一定不会放弃对你的反抗，看起来是受你控制，实际上会努力搜寻逃脱间隙，只要你对我稍有放松，就一定能被我找到翻盘机会。”
布鲁斯如此点评着那个克拉克曾窥见过的结局。
这会，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便已穿过了云层。
太阳如期上班，而蝙蝠侠也到了该下班的时候。
“看在你向我坦白的份上。”布鲁斯说，“我也曾有过一个设想，并且进度至少推了三分之一——我会为你打造一个专属的红太阳牢房，它或许建造在韦恩庄园地下，也有可能建在我新的基地里，但那总归是一个私人监狱，你会被我严密的管制，在漫长的余生里都是我的囚徒。”
25
“但我们现在都已不会再走到那一步。”
超人在蝙蝠侠准备跳下滴水兽时说，并且他还像早有准备，轻车熟路拦截在蝙蝠侠滑行的路上，赶在对方的“蝙蝠翅膀”张开前用双臂确保它张不开。
布鲁斯就这样被克拉克扣留在半空，他脚下是缺乏着力点的高空，干脆踩到克拉克脚上。
“还有什么事？”他问，语气却并没有真正不耐烦，甚至称得上温柔了。
“为了庆贺我们到底还是没有走到那样的未来。”克拉克说，“等你换完衣服，我想请你去约会。”
26
“好。”布鲁斯回答。
而阳光在克拉克笑容满面，带他开始往庄园方向飞时彻底洒向整座城市。
27
敬朝阳，敬明天，敬拥有无限希望的新未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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