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毛茸陪伴 4
三代超蝙，超人死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上的汪
ooc全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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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肯特农场出乎布鲁斯意料的没有太多变化，当约定好来过最后一个周末的日子如期来临，他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变化颇多，大部分需要搬走的东西都已妥善打包好的农场，但在意识到它们几乎没有改变的下一秒，布鲁斯忽然又感到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算强烈的痛楚宛如不慎扎进指尖的毛刺木屑，它的疼痛可以忍耐，无法忽略。
他不该忘记玛莎该有多留恋关于农场的一切。
这里曾是对方生命中所不可割舍，对方拥有无数围绕着它展开的美好回忆，尽管它或许同时也是令人痛苦的，它的空荡日日提醒着这位坚强的女士先后送走了她的伴侣和孩子，但这并不影响它在玛莎的心中仍地位独特。
“布鲁斯？”前来开门的年长妇人用笑容和柔和嗓音迎接了她的客人，她招呼布鲁斯如同招呼她亲眼看着长大的邻家孩子，“我看着外面的身影有些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快进屋来，外面冷得厉害。”
这几日的确又经历了一轮降温，乡下比城市还要更冷几度，室外呵气时已能看见朦胧白气。
布鲁斯不想让寒风快速占领玛莎尚算温暖的室内空间，所以他立即继续上前——以一个左手怀抱牛皮纸卷，右手拉着牵引绳的姿势。
玛莎这才发现，原来她的客人今天还给她带来了另一位“小客人”。
“你养了狗？”玛莎有些惊喜，她在大黑狗跟随布鲁斯灵巧迈上前门台阶后半蹲下身，试探着朝对方伸手，“介意我和你打个招呼吗？”
狗向来是农场人家的好朋友，长期经营着农场的人也深谙和动物打交道之道。
布鲁斯起初抱有过担心，他在抵达农场前严肃地叮嘱大狗：“不准乱扑，不准乱舔，不准过于热情到把人吓坏。”
结果他担心的一个场景一个也没出现，全是白担心。
最近似乎被阿尔弗雷德喂得更强壮了点的黑狗只微微低头，将脑袋主动抵到了玛莎的掌心里，更没有热情到舔得人一手口水，只在玛莎抚摸它时偏偏头，闭上眼睛。
玛莎惊讶：“他真的好听话。”
养过各种动物的年迈妇人一眼能鉴出大狗性别，并自然的把它也归到了“小伙子”行列，对它称呼用“他”。
“他是。”布鲁斯沿用了玛莎的称呼，心里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还微妙的有点小自豪，为他的狗在各方面都表现极好。
玛莎把他俩一起迎进屋，忙着给布鲁斯泡热茶时才问：“他有名字吗？”她在照顾好人类访客的同时也不忘照顾好动物访客，专门给大黑狗找来一只动物水碗，放在了大狗边上。
黑狗为这份招待发出了柔和的一声“汪”。
玛莎忍不住就又摸了一把皮毛顺滑的狗脑袋：“家里应该还剩有一些动物零食，我待会就去找出来，懂礼貌的好小伙值得美味零食。”
布鲁斯耐心等玛莎跟狗互动完后才说：“实际上，我还没有给他取名。”
“他之前是流浪狗。”迎着玛莎投来的疑惑眼光，他尝试解释。
“可你已经收养了他，布鲁斯。”玛莎的语气里带上些微的不赞同，她眉头有短暂的蹙起，又很快舒展，“名字能够给一个漂泊的小生命更多安全感，我能看出来你也很喜欢他，你该给他一个名字，增强你们之间的羁绊。”
布鲁斯指腹摩挲过茶杯，带有老式花纹的茶杯已被滚烫热茶一并捂热，捧在手里像一个迷你暖手器，他把指尖搭在上面，以为自己能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应付掉这个名字问题，但在玛莎的注视下，他发现自己吐露了真正的心声：“我……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拥有羁绊。”
他好像在说他货真价实已经养了一段日子的大黑狗，又好像在说别的什么东西。
玛莎轻轻叹息，竟然有几分神似阿尔弗雷德在被他回敬“布鲁斯韦恩能有个固定伴可能只存在于你梦里”时的样子。
“你当然能。”她温柔但坚决地说。
布鲁斯为这句回复有片刻怔忡，他很快回神，把不应更多暴露在玛莎面前的情绪悉数咽了回去，他只摸了摸大狗的背毛，低头与这似乎一直在旁听人类谈话的神奇宠物对视一眼：“我还担心他们会不愿在我身边停留太久。”
“怎么会呢？”玛莎就笑了，“你毫无疑问是个值得他们为你停留的人。”
布鲁斯几乎是仓皇逃离了那栋温暖的小屋和玛莎带着暖意及信任的眼神。
当然，有关“仓皇逃离”的这一部分只有他自己清楚，明面上，他不过是适时地站起来终止了对话，然后给玛莎看见了他带来的另一样东西，并向对方表明想先去把那件事物带给它应该归属的人，再赶回小屋吃午饭。
玛莎没有发现那冲她和气微笑的男人其实内心已经塌陷了一角，她只惊诧打量那个牛皮纸卷。
那是一束反季盛开在冬日的葵花。
“我以为这个季节早就没有了向日葵？”玛莎边说边爱惜的触碰花瓣。
“道理上来说是的，不过只要温度控制得当，注意土壤保温，它在冬季也能开花。”
布鲁斯目光随玛莎的手垂落到向日葵上，他的视野被温暖灿烂的金黄色占满，像在注视一丛冬日里的小太阳。
而太阳所能带来的联想如此之多，有关它的最大那个让布鲁斯一不留神差点忘了维持表情。
但在玛莎抬头看见他那一瞬的暴露前，他还未取名的大狗忽然绕着玛莎转了半圈，在玛莎腿上轻轻甩着她的尾巴。
玛莎注意力被狗吸引，视线落得更低：“你也对冬季的向日葵感兴趣吗？”
黑狗“呜呜”着发出人类听不懂的回答，不过信息交流不畅也不要紧，玛莎成功被逗笑。
玛莎重新看向布鲁斯时，布鲁斯的神情就已又调整好了。
“我前两天才去过一回，这会就不跟你们一起又去了，你们也好聊聊男孩之间的话。”玛莎将布鲁斯送到门口时这么说着，把大狗的牵引绳递到布鲁斯手里。
布鲁斯对玛莎道过谢，抱稳了跟他一通远道而来的葵花，他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房屋一角，捕捉到几个贴墙而放的打包箱，这终于发现的一点搬家痕迹令他一顿，他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另一重目的，几乎脱口而出：“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嗯？”玛莎先是一愣，然后顺着布鲁斯视线看见了那些已妥善贴上减震胶条的箱子，她以复杂目光注视它们数秒，向布鲁斯摇摇头。
仿佛看出了布鲁斯脸上的坚持，她带着一点苦恼笑起来，踮起脚，拍了拍比她高大太多的男人的肩：“你真的非常热心也给过我很多帮助，布鲁斯，我非常的感激你，也感谢其他一切试图陪我度过这段艰难时光的人，我知道假如我请求帮助，你一定会尽可能的相帮，但也请原谅一个年长女人的私心，我也想要证实自己能打理好自己生活，能凭自己也过的还不错。”
我不能让我的丈夫和孩子死了还要我为我操心——这句话玛莎没有说出来，但布鲁斯听懂了。
气氛有短暂的沉寂，是玛莎又打破了它。
“露易丝不久前也才来看过我。”她带着一点释然与更多的祝福意味说，“她决定向前看了。”
布鲁斯因这句话中透露的信息一愣。
玛莎没有察觉他的异样，她只感慨：“老人或许步子会慢一点，但也不该落后年轻人太多。”
布鲁斯接着感到自己被轻轻推了一把。
“快去吧。”推他的玛莎说，“走过去还要一段时间，你该出发了，布鲁斯。”
于是布鲁斯抱着花束走出农场大门，踏上乡镇不够平整的小道，在带着冬季寥落色彩的光秃树杈间穿行。
他往前走了有好一段路，才意识到自己两只手都捧着花束，牵引绳胡乱团成一团捏在左手里。
根本没有连接上狗颈圈。
尽管粗心大意的人类忘了给自己牵绳，一路拉着国王的新绳自以为在牵着它走，通人性的大狗也没有乱奔乱跑。它踩着人类的步伐走在布鲁斯身侧，甚至帮他挪动过两回横阻在路中，可能会让人类绊倒的长枝或石头。
布鲁斯没发现大狗擅自给予他的两次“救助”，他就算真的绊上了长枝或者踩上石头也不见得会摔倒，但哪怕仅是发现了这条狗真的过于乖巧省心，也值得他暂停下步伐，又俯身去抚弄两把大狗的毛发了。
“也许我们真的该给你起个名。”布鲁斯喃喃自语，“……不过不是现在。”
前方小树林后就是一块开阔平坦的草地，落了叶的树木起不到多少遮挡，能让人一眼看见草地上整齐排列的石碑。
布鲁斯来这里的次数大约只有他造访堪萨斯的一半，但他还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那块属于克拉克肯特的墓碑在哪里。
他第一次来时就记下了，后来想忘也不能忘。
大黑狗静静陪着布鲁斯走到那块玛莎前两天才擦拭过的墓碑前，反季盛开的向日葵被放在了克拉克肯特的碑下。
“……我猜你不知道向日葵还意味着什么。”布鲁斯静默站立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话，“不过你也没法告诉我猜的对不对。”
他没留意到自己的狗只看了一会墓碑，目光锁定相框里笑容灿烂的青年数秒，就又在抬头看他。
那一双黑亮的眼睛忽然又短暂的透出一点蓝来，并且蓝的比上次颜色更深且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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