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不产的大初

试图光吃不产,2020仍在超蝙

【超蝙】毛茸陪伴 2

三代超蝙,超人死亡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上的汪

OOC全赖我

前篇见:毛茸陪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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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对于重新在屋子里看见了黑狗这回事,阿尔弗雷德表现得相当震惊,不过在布鲁斯看来,那震惊恐怕只有一小部分是给“狗回来了”这件事本身的,毕竟他的老管家以往几乎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只有极少数的时刻里才会展露失态,一条流浪狗的归来,显然还不足以促成那实为罕见的效果,所以布鲁斯合理认为,阿尔弗雷德主要是在为对方所见的另一部分——浴室的惨状——而震惊。

 

“布鲁斯少爷。”站在浴室门旁的管家先仔仔细细把浴室打量一个来回,似乎实在没找到下一个落脚点,才只站在大敞的门边,保持着有礼道,“虽然我很高兴看见您今天起的空前绝后的早,但我同时也没想到,以您的年纪,还能如此富有童心,喜欢把浴室堆满泡泡。”

 

布鲁斯喉咙里挤出一声挫败的咕哝,他此刻还真没法张大嘴去大声抗议或说其他话,因为阿尔弗雷德的形容一点没错,浴室里目前就是堆满了泡泡,字面意义上的堆满,那散发着浓烈沐浴用品香气的泡泡飞的恐怕天花板上都是,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沾了浴室内一人一狗满身,布鲁斯发誓,他刚才甚至在自己嘴边不慎尝到了一点沐浴乳,那“归功”于他还没来得及刮的胡茬,它们和一室泡沫一相逢,就像毛绒制品遇见了苍耳,彼此迅速粘连,擦去旧的粘上新的,特别亲密无间。

 

而浴室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起始于布鲁斯五点那会终于把淋雨的傻狗带进了屋,他只短暂去到室外片刻就感受到冬夜雨水的刺骨,这让他实在无法忽视黑狗已完全湿透的毛发,那个点钟,布鲁斯也不可能去打搅老管家睡眠,于是韦恩大少爷怀揣着一股莫名的自信和勇气,独自将黑狗带进浴室。

 

布鲁斯以为自己能搞定给狗洗澡。

 

但现实看起来,也只不过是“他以为”。

 

“您真该庆幸我们神奇归来的访客脾气也好的出奇。”阿尔弗雷德在接手了清洗工作后说道,“您的清洗,只比直接往它耳朵和鼻子里灌沐浴乳要好一些。”

 

换了别的流浪狗说不定早该咬人了。

 

布鲁斯洗狗不成功,悻悻请求管家帮助后洗起自己倒是一如既往的快捷顺利。

 

等他穿着浴袍脖颈上搭一条毛巾的再度返回这间浴室里,满室的泡泡和过量溢出到铺满地面的泡沫都奇迹般消失,只留下一缸放的高度正好的水,一支拿在阿尔弗雷德手里的花洒,还有一条直坐着乖乖等待冲洗的狗。

 

黑狗愉快的冲回来的布鲁斯摇了摇尾巴,一点也没有计较这个人类先前不知是想洗它还是要谋杀,那摇晃的尾巴在水流下带起一阵水珠飞溅,阿尔弗雷德立即为此发出不赞同声音,黑狗便又迅速保持回了静止,只拿那双透亮的眼睛看人。

 

“我以为给它洗个澡会好一点。”布鲁斯擦了一把脸上刚刚被溅的水珠,难得没什么底气的嘟囔,“它进屋的时候摸着都冷透了。”

 

“我建议最好还是再为它预约一次身体检查。”阿尔弗雷德没有追究自家少爷拿人类取暖思路套给动物的方式对不对,他妥当为黑狗冲去毛发上最后一点泡沫残留,再关上水。

 

布鲁斯适时递上准备好的大尺寸吸水巾,帮忙将大狗裹紧。

 

他知道阿尔弗雷德不单单是在说检查,这是来自老管家的又一次含蓄询问——

 

您这回做好打算将临时访客变成家中常客了吗?

 

“……我待会就去打电话。”布鲁斯帮着替黑狗吸完第一遍水,在阿尔弗雷德打开吹风机之前说。

 

他被黑狗用鼻子轻轻碰了碰手,掌心留下一道湿漉漉印记,布鲁斯反手就将这一道湿印又蹭回到大狗后背,他的手上由此沾到了更多的水,但他并不在乎。

 

“快把自己弄干。”英国管家养大的高要求少爷只说,“这样真的有些难看,我不能让布鲁斯韦恩在出门时带一条难看的狗。”

 

因为毛还未干而外形欠佳的黑狗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无辜的要命,它在暖风吹拂下忽然从头到尾甩了次毛。

 

抖了布鲁斯一脸水。

 

5

尽管布鲁斯坚称那天清晨的抖毛甩水是一次报复行为,但他仍是一个大度的人类,还是让这条不知缘何流浪到庄园的黑狗入住了韦恩家的玻璃屋。

 

布鲁斯在黑狗吹干毛后就带它去做了体检,结果令人惊异的好,流浪生涯似乎没有给这条狗带来任何一点病痛,它也没有流浪动物常见的营养不良,甚至比一部分被主人天天精养着的宠物都还要更健壮。

 

“您确定它是一条流浪狗吗?”负责检查的兽医忍不住问。

 

布鲁斯不太确定,于是他收集了近几个月内所有的寻狗启示,又把黑狗的外形信息录入进系统检索比对,以防它真是从某个也曾十分爱护它的主人那里走失。

 

但检索比对都一无所获。

 

“看来你确实是要留在这里过冬了。”看完所有结果的布鲁斯对黑狗说。

 

他还是别别扭扭的没有直言“你就要跟着我了”或者“你要跟我回家了”,只说对方将留在这里过冬,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如果换做是人类,或许会就此认为自己依旧不太受欢迎并心存芥蒂,但狗显然没有这样的烦恼,黑狗用脑袋顶起布鲁斯的手,尾巴摇摆着扫过布鲁斯的腿,热情的往韦恩总裁纯手工剪裁的高档西裤上粘了点狗毛。

 

那点狗毛让布鲁斯获得了老管家“不要在和狗玩时穿高定”的说教。

 

布鲁斯冤屈极了:“它才是掉毛的那个!”

 

他不服的手指趴在落地窗旁晒太阳的大狗,一瞬间像回到八岁之前,拒绝承受一点亲人给予的不公。

 

黑狗却像把那推卸责任的一指当成了某种玩耍呼唤,它从阳光底下一跃而起,轻快小跑过来用鼻子去够布鲁斯手指。

 

布鲁斯很快没了脾气:“……不是要和你玩。”

 

黑狗听起来好像很疑惑的“汪”了一声。

 

布鲁斯用干净的那只手泄气揉脸:“我下次会注意衣服的,阿福。”

 

布鲁斯就此达成了在黑狗面前的第二次败退——第一次是对方去而复返,他自打脸的又把对方带进了家。

 

不过总的来说,拥有一只宠物的感觉还算不错。

 

布鲁斯很快就发现,除了狗毛和让自己更容易被阿尔弗雷德投以不赞同眼光,新成员的入住还为他带来了其他更多的东西。

 

——比如偷偷往对方碗里倒自己不想吃的蔬菜。

 

“你之前是一条流浪狗。”往狗食盆里倒完了所有胡萝卜和豌豆的人类一脸严肃,有理有据地说,“你应该什么都吃,你也需要均衡补充营养。”

 

至于那份显示对方身体一切正常,一点也没营养不良的检查报告,布鲁斯在这种时刻会选择性的把它给暂时遗忘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都觉得黑狗看他的眼神情感过于丰富了一点,他甚至感觉对方投过来的目光里带着无奈。

 

但在看看食盆里被人类无情抛弃的蔬菜,又看看貌似严肃,其实神色底下偷偷压着催促和期待的男人之后,大狗还是会低头,任劳任怨的把那些多出来的食物吃掉。

 

布鲁斯为对方总是能赶在阿尔弗雷德发现前就“毁尸灭迹”大大松了口气,他偶尔会思考片刻为什么一条狗也能把时机掐的如此精准,但就像那天对方刚好赶在他耐心耗尽前行动一样,他隐约觉察到这条狗似乎哪里非同寻常,可在确定这的的确确只是一条狗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想深究。

 

也有可能是近几个月以来能让他去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沉甸甸的责任和负罪感同时压在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身上,他没有一刻不被那些根源纷杂的痛苦所扰,它们几乎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一日一日磨砺出他超凡的承受能力。

 

而在每天与家中新成员短暂相处的时间里,他久违的放松,什么也不用多想,哪怕只是靠着对方温暖的毛皮待上一会,在抚摸那温暖背脊,把手指埋入柔顺毛发的片刻里,他只感受到动物体温的温暖和大狗胸腔下的强健心跳。

 

6

“嘿,是我。”

 

布鲁斯在进门的刹那就听见了大狗压低在喉咙里的咆哮,那让他在门旁止步,他知道对方是没有认出来他。

 

今晚又是一个难缠的夜晚,天气越发寒冷,罪犯却不会就此休工,他在一次降落时出了点差错,那要“归功”于湿冷天气对他膝盖的影响。终年如一日的靠飞身跃下制造惊悚效果总要付出代价,它在他尚年轻时不会找上门,但在他已经不够年轻的现在,那些被过度磨损的关节三五不时就会提醒他还债。

 

今晚恰好就是他被催债的一天。

 

那点差错让布鲁斯付出了两道子弹擦伤,一道割伤,他身上混合着自己与他人的血味,或许还沾染了哥谭小巷里一些其他成分复杂的液体,所以那混淆了狗的感官,使他今晚进门时收到的不是迎接而是警告。

 

布鲁斯朝黑暗里上身伏低,摆出蓄势待发姿态的大狗伸出手,静默的继续等待,他相信对方能够分辨出来。

 

很快,咆哮声终止了。

 

他已经养了一段时间的狗跑上前来,绕着他转圈,最终停在了血腥气最为浓重,也是他受伤最重的那侧。

 

黑狗发出了轻柔的“呜呜”声,叼起布鲁斯衣角,简直像要掀开人类的衣服去查看伤口。

 

这个过于人性化的举动却没有引起布鲁斯更多注意,失血让他困倦,作痛的关节碾磨神经,他已经在蝙蝠洞里请阿尔弗雷德做过包扎,却还需要二次清洗来彻底驱散身上那些一言难尽的味道,然后他才能躺上床睡觉,还要在睡前祈祷今夜能少一点噩梦骚扰。

 

不,算了,祈祷总是徒劳,还不如睡前喝下一杯酒来的见效。

 

布鲁斯有些困乏的想着,拖着脚步开始往浴室走,他走了一步才感到身侧的拖拽感,发现是狗被他拖行了一小段路程,对方还叼着他衣角。

 

“要是这件衣服忽然少了个角,阿福一定会非常生气。”布鲁斯在狗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对方迅速松口。

 

他在继续去往浴室的路上感受到了跟随,显然他今晚的状态让自己的狗都没法安心,所以在跨入那间两壁透明的浴室前,布鲁斯随口道:“你可以在门口看着,这样万一我洗到一半昏倒,起码还有谁能知道。”

 

黑狗似乎犹豫的在浴室外来回走了两圈,最后真的端坐在了浴室门外。

 

布鲁斯尽可能快的清洗完自己后就把身体抛扔上床,床垫随着他的坠入发出轻微摇晃,他埋首在枕头里,已经一动也不想动了。

 

他听见黑狗靠近床旁的哒哒声,一句“不准上床”含混在他喉间,下一秒却感到轻柔的羽绒被在逐渐覆盖自己,这让他努力撑开眼睛往一旁瞅了一眼——

 

好极了,他的狗在帮他盖被子。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狗?”困意让布鲁斯胡乱用词组句,他仿佛越发聪明的狗却不会回答。

 

那动物脚爪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很快又远去,依稀传来厚重布料滑过长杆的声响。

 

布鲁斯已经又闭上了眼,感到外面的世界似乎变得更暗了些,他终于顺从睡意陷入睡眠,也忘了自己之前想好的那杯酒。

 

拉上窗帘的黑狗没再“哒哒”跑回床旁,它像怕自己的脚步声会立即把男人又从浅眠中唤醒,就地坐在了落地窗边。

 

如果布鲁斯还醒着,他会发现大狗本该和毛色一样纯黑的眼睛竟在此刻微微泛出一点蓝,专注又带着困惑的视线从那双眼睛里投出来,静静落在布鲁斯身上。

 

它仿佛不需要睡眠,不会在夜晚困倦,这对它来说又似乎正好,黑狗安静矗立在布鲁斯睁眼后一扭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它悄悄当着黑暗骑士的黑夜守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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