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毛茸陪伴 3
三代超蝙，超人死亡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上的汪
OOC全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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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隔天，布鲁斯是被过分明亮的光线硬生生唤醒的，意识逐渐回笼的他还没撑开眼皮，就已先感知到了外面是一片大亮，那让他发出模糊又气恼的咕哝，词不成句，但能分毫不差的表达出他的不满就行，他边制造出语意不明的声音还边尝试将被子拉过头顶，意图把自己重新埋进温暖的黑暗里再睡上一觉。
但被子被按住了，他没能钻成功，磨蹭着床单移动的行动方式还拉扯到前一晚才新添的伤口，令肌肉条件反射绷紧，布鲁斯僵硬在原地半晌，皱着眉等待疼痛过去，直到它减缓到他能习以为常的程度，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不太甘愿地睁开了眼睛。
按住他被子，妨碍他再度进入睡眠的罪魁祸首就在床边。
一颗平躺视角下稍显硕大的狗脑袋正搁在床沿上，布鲁斯偏头就能对上那双正盯着他瞧的眼睛，他推测大狗应该是坐在床旁，见他醒来，对方那在他视线范围外的尾巴一定迎接般开始摇晃，他都听见了专属于大狗的有力尾巴拍上地板的动静，而他没能拖动的那一部分被子就压在大狗脑袋底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巧，对方枕靠上来的脑袋正好斜压住了被子边角，那颗狗脑袋简直像一个加大版被角固定器，还以“一头之力”对抗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拖拽力气。
布鲁斯拒绝相信是他的臂力真的输给了狗头，他把那归咎于他才刚醒，非常放松，在拉被子前根本没预料到在自己卧室里也需要和谁比用力，才让大狗破坏了他再度入睡的最佳时机。
想要睡回笼觉时，再次入睡前的间隔就不能拉的太长，不然最佳时机一过，人也就随之清醒，很难再立即酝酿出能倒头就睡的睡意。
布鲁斯揉了一把脸从床上坐起来，这回清醒的他轻车熟路避开了所有可能对伤口造成的牵扯，像能灵活翻转身体的猫科动物一样轻巧下床——不忘在下床时重重把黑狗脑袋往床垫里按了一下。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按完狗脑袋后往窗边走的布鲁斯说。
他发现令他刚醒时感到苦恼的光线是源于窗帘的大敞和室外明亮天光。
窗帘的敞开让布鲁斯有片刻迷惑，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在睡前像听到了窗帘拉上的动静，但他又确定自己昨晚一定是没来得及拉帘就躺倒了，所以他自己必然是没可能亲自拉上窗帘。
记忆里依稀还有黑狗为自己拽过被子的片段，布鲁斯下意识回头看狗，又迟疑着否决了他心里冒出的想法。
就算这条狗能聪明到会听人话，会盖被子，会拉窗帘，也不至于到在拉上窗帘后又能算准时间去拉开的地步吧？
再说昨晚那会本就半梦半醒，布鲁斯犹豫再三，最终暂时将听见的拉帘声判断为错觉，然后他正好走到落地窗边，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外面的天气上。
昨晚的大雨又换得阳光到哥谭来短暂观光，考虑到冬季的太阳也总爱睡懒觉似的，要磨磨蹭蹭才能上岗，这会外面天这么亮，布鲁斯不用看表也知道此刻肯定已远称不上早。
他在肆意穿透玻璃墙的阳光里眯起眼睛，忽然后知后觉，他可能睡了他最近——这个“近”也有可能是指“近几年”——以来最长的一觉。
他其实已经不如年轻时一样那么爱睡懒觉，会不断的求阿尔弗雷德让他拥有无数个“再五分钟”，当布鲁斯韦恩自己都能以确信的口吻评判他自身“不够年轻”时，他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些中年人才会开始拥有的习惯。
比如说对睡眠的渴求开始逐步减少。
不过考虑到布鲁斯韦恩同时还身兼着蝙蝠侠这一份夜班工作，布鲁斯也只是不再“那么赖床”了而已，他的身体会在必要时刻敲起警钟，警告他别再拿“年纪越大越少觉”这套去搪塞阿尔弗雷德，而实际上只是为了继续熬夜处理数据资料。
还有更多的时刻里，叫醒布鲁斯的也不是随年龄增长而自然降低的“少觉”，花样百出的噩梦和低质睡眠引起的头痛都是他的老朋友，无法言说的焦虑和根源自内心的痛苦也会催他清醒。
所以总的来说，能够让他一夜无梦的睡到窗外大亮，这事已经不曾发生很久了。昨晚的睡眠出乎意料的踏实平稳，他久违的在睁眼刹那既不心悸也不烦躁，那的确称的上是最长也最好的一觉。
“你在那里傻趴了多久？”布鲁斯放任自己无所事事的晒了一会太阳之后，低头去看已经跟到他腿旁的狗，他猜测黑狗之前应该在床边趴了挺久，因为对方在跟随到窗旁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上身下沉，前腿前伸，把身体拉成了一个长长的斜坡型，伸了个巨大无比的懒腰。
这条聪明出奇的狗像不仅听懂了这是句问话，还听出了里面的关键词“傻”，它轻柔的从喉咙里呼噜一声，尾巴却出其不意，飞快在布鲁斯腿上抽了一把。
那一抽结结实实发出了一声“啪”，算不上疼，却让布鲁斯腿后一麻，他几乎被它扫一个趔趄，必须及时撑玻璃一把。
他在重新站稳后多少有点难以置信的瞪向大狗：“你的尾巴怎么力气这么大？”
黑狗看起来好像比挨了一抽的人类更惊讶，它满脸写着”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很快低下头去，以跟体型不符的柔和腔调发出介于“呜呜”和“呼噜”之间的声音，告诉人类“我错了”。
布鲁斯擅长处理针锋相对，不太擅长应对撒娇扮乖，他本来也没有怎么生气，只是感到惊讶，并且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居然没能成功从大狗脑袋下扯走的被子，这让他在黑狗明显的求和信号下迅速软化。
更别说对方还运用起了犬科动物天生的优势，在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他的腿。
他不得不赶快制止对方行为：“好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快停。”
顺滑的皮毛弥补一般亲昵磨蹭人类，在卧室里向来随意的人类却这才想起来，他昨晚洗完澡后是直接上床。
别说睡衣，连条裤子也没。
布鲁斯用腿将大狗轻轻拨开：“让我去换衣服。”
他带着一点莫名且迟来的尴尬走向衣帽间，听话退开的大狗没再步步紧跟，它蹲回到太阳在窗旁投下的阳光方块里，目送人类消失在它的视野。
但诡异的，布鲁斯却觉得像有一道视线如影随形。
它存在的非常短暂，在他第一次警觉找寻时飞快消失不见。
8
那仿佛紧粘于后背的视线到底是不是错觉，布鲁斯最终耗费一天也没能断言，好在，很快有了比甄别它真实与否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注意。
他接到一通电话。
“有任何问题吗，少爷？”阿尔弗雷德在他接完电话后才轻声询问，为布鲁斯明显不太好的神情。
布鲁斯没有立即答话，他先揉了揉眉心，却只让挤在他眉间的细小沟壑更深了点，半晌，他才低声说明：“是玛莎，她觉得农场对于她一个人来说有些……太大，所以准备搬去更适合独居的公寓了。”
“噢。”阿尔弗雷德说。
单音节这绝不意味着老管家在敷衍或冷淡的表示自己听到了，它包含一切应被包含其中的沉重情绪，因为他和自家少爷同样清楚，“太大”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她邀请我去过在农场的最后一个周末。”布鲁斯补充。
阿尔弗雷德在他手边放下热茶：“我想您不会拒绝这邀请。”
“是啊。”布鲁斯比起在应答，更像在叹息，他深深吸进一口蝙蝠洞里带着潮湿气息的空气，又缓缓吐出来，“我当然会去。”他还穿着蝙蝠制服，眼神却一点也不蝙蝠的松动了，他将视线投向虚空一点，“我必须得去看看我们还能做些什么。”他喃喃。
阿尔弗雷德悄无声息的离去，这又是他们之间无需多言就能拥有的默契，老管家把更多的空间留给了他的少爷。
布鲁斯坐在舒适度至少能进世界前三的椅子里，脊背却无法放松的僵直，他面前的屏幕上还摊开着他本准备在今晚处理完毕的数据，但此刻他忽然看不进去任何一行字符。
构成复杂的悔恨情绪再一次潮水一般涌向他，它们四面八方的包围住他，把他拖拽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泥沼里不断下沉。
等布鲁斯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按下了操作台上的某组按键。
红蓝身影重临眼前，哪怕它的每一寸组成都是冷冰冰的程式代码，但它们构成了一个如此鲜活的他。
超人。
克拉克肯特。
他的红披风仿佛有风吹拂，以不可思议的柔顺度飘动着。
布鲁斯盯着这个费了一番功夫做出的等比例投影发怔，他或许抬起了手去愚蠢的试图触摸那披风一角也或许没有，反正那也不重要。
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味道自舌根下蔓延，逐渐把口腔溢满，布鲁斯渐渐为长久的注视着流动光影而感到眼睛酸胀，于是他闭眼。
温暖的鼻息就在此刻碰上他的手。
“……你差点达成一个伟大的成就，小伙子。”布鲁斯哑着嗓音，“让蝙蝠侠在他的蝙蝠椅上来个蝙蝠跳。”
不知怎么溜进了蝙蝠洞的大狗不会说话，没法对自己竟和这样一项成就失之交臂发表评价，它只紧挨着布鲁斯坐下来，温暖的皮毛紧密贴着人类的腿，然后像白天将脑袋靠在床旁一样，将它的脑袋从扶手侧边绕过去，搁在了布鲁斯膝盖上。
布鲁斯认为黑狗或许是被阿尔弗雷德特意放下来的，他想要证明自己还不至于像个孩子一样，在情绪不佳的时刻需要采用动物疗愈法，但实际是，他伸出去推开大狗的手却落在对方脑袋上。
他缓缓摩挲过对方后颈，慢慢弯下一点腰。
“陪我一起去吧。”布鲁斯最终是埋在那些柔软长毛里低语。
黑狗的前爪不知不觉已搭上座椅，它半直起上身，让它与人类之间更像是有了一个真正的拥抱。
TBC
不敢相信我竟然在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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