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毛茸陪伴 10
三代超蝙，超人死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的汪
ooc全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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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偷偷溜上飞机跟去北地之前，艾斯就已经从他正大光明“偷窥”的资料里得知，布鲁斯正在组建一支队伍，用于对抗即将到来的危机。作为队伍的候选成员之一，海王显而易见没给艾斯留下多少好印象，他跟因为亚瑟库瑞坚持认为他有问题而不满的布鲁斯正相反，艾斯不在意海王执着的认为他是条“怪狗”，但他介意对方在对待布鲁斯的言行上太粗暴。
布鲁斯是多脆弱的人类啊！艾斯又一次看见亚瑟库瑞的资料时不高兴的想。他身上有那么多旧伤和三五不时叠加上去的新伤，怎么会有谁忍心把这样的人拎起来试图往坚硬墙壁上甩？
就因为有这么一个怎么看也不美好的开头，导致回到哥谭之后，大黑狗一发现人类似乎是又准备出门，去寻访又一个“目标对象”——他优越的听力总能为他第一时间捕捉到相关动向——他就会不由自主陷入紧张。
“你什么时候养了狗？”
戴安娜普林斯大概是布鲁斯名单上唯一一个不需要主动去寻，也不需要多费口舌去威逼利诱，就主动配合并加入了队伍的人，艾斯因此对她好感很高，感激她让布鲁斯少了一份操劳。尽管这位明明应当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士莫名带给艾斯熟悉感，让他总觉得他们似乎曾在哪里见过，细想却又想不起来，但这不妨碍他为对方对布鲁斯友好而摇起尾巴。
“你好啊小伙子。”戴安娜是来找布鲁斯商量正事的，收到意料之外的欢迎，她笑着在大狗面前蹲下伸出手，“你会握手吗？我是感到你的主人状态好像变好了点，我猜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宠物疗愈’……噢，你真的很有礼貌又很热情。”
艾斯会的远不只是握手，但眼前的女士目前只问了这个，他就也只抬起一只前爪，还依据人类习惯区分了左右，收敛着爪尖搭进对方掌心，并主动上下摇了摇。
这回应给戴安娜带去了惊喜，与一条聪明狗狗互动暂时驱散了她眉宇间来时的凝重，直到重新直起身，她唇边都还带着笑意，朝一旁的布鲁斯打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你养的狗。”
“什么样才该是‘我养的狗’？”布鲁斯反问，微不可察的向下撇了撇嘴角，在戴安娜到访之前，他正在修理一架军用直升机，等他把沾满了机油的手套摘掉，从支撑架上走下来，他的访客就已经先跟他的狗玩了起来。
戴安娜没留布鲁斯神态上的小动作，煞有介事的解释：“更警惕，也更富有防范心，也许不会像普通狗一样在发觉陌生人时立即汪汪大叫，但一定另有一套提醒你的方式，不会立即对我太亲近。”
艾斯倒是发现了男人一瞬间流露的小小不满，他在戴安娜起身时就走近布鲁斯，这会用他的大尾巴在男人腿上安慰般轻扫。
布鲁斯被安慰得有点发痒，靠在艾斯脑袋上拍了一把来叫停那条尾巴，他赞成戴安娜说的有关热情礼貌的部分，但至于警惕和防范心这块，回忆起艾斯面对亚瑟时的表现，他感到不太赞同：“也有可能是他真的过于聪明，会甄别陌生人的善意与恶意。”
“我能把这当作是一句夸奖来听吗？”戴安娜抱起手臂，“你是在夸赞自家狗的优秀，再顺便称赞了下我是个好人？”
“你的确是一位值得信赖又勇敢的话好伙伴。”布鲁斯回答，避过了他好像真的是先赞美狗后称赞人这回事。
戴安娜就摇摇头，又笑了片刻之后，笑意才慢慢从她脸上退去。
她露出与刚迈入蝙蝠洞时一致的严肃表情：“我们得谈谈，布鲁斯，你担心的敌人恐怕已经来了。”
蝙蝠洞因地理位置原因常年湿冷，不过入秋之后，洞穴里花了不菲资金打造的温控系统便昼夜运转，这才使布鲁斯刚刚只穿一件衬衫就敢在洞里修直升飞机，这会他准备和戴安娜一起回到地面，去湖边讨论事情，一件工装衬衫便远远不足以抵御湖边湿冷水汽和寒风。
戴安娜就看着布鲁斯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等了一小会，她已经得知叫“艾斯”的大黑狗灵敏跑远，没等她判断出这究竟是在演哪一出，艾斯很快去而复返。
还带着一件深卡其色的外套。
“好男孩。”布鲁斯在接过外套时摸了摸大狗称赞，他将外套罩在衬衫外后才注意到戴安娜正古怪打量着他，“走吧——你在看什么？”
戴安娜迈开脚步：“在看一条真的很会照顾主人的狗，以及一个明显很习惯被照顾的人类男孩。”
布鲁斯不确定戴安娜到底有没有在揶揄自己，他无言地在艾斯后背上摸了一把，示意大黑狗跟他们一同上去散步。
不过艾斯最终没能与布鲁斯一起去往湖边，他在半途被阿尔弗雷德拦截下来，从雪山归来后大黑狗还一次也没洗过澡，布鲁斯有了跟他同吃同睡的经历，下限竟隐隐有了拉低趋势，在给狗洗澡一事上越发磨蹭，前一次阿尔弗雷德催促起来还反驳他不觉得艾斯有哪里脏。
万万没想到以自家少爷这个年纪，还能让自己体会一回超龄儿童不乐意让“毛朋友”沾水的经历，今日阿尔弗雷德终于忍无可忍，把大狗催进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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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因为洗澡错过一场重要谈话，他偶尔会忽然听得很远的听力今天十分正常，让他在洗澡期间再怎么尝试，也还是只能听见水声和阿尔弗雷德的嘱咐声，但即便没能陪布鲁斯一起去湖边，等送走了戴安娜的布鲁斯归来，他也能从人类格外严肃的神情中找出端倪。
那一定不是个轻松的话题，布鲁斯所担心的事情正在发生，并且他正为此忧虑。
“我还得再去找一个人。”布鲁斯是边这么说着边迈入玻璃屋内的，他抬头才发现只有刚洗过澡的大黑狗朝他小跑着迎来，阿尔弗雷德则不见踪影，于是他那句话就又只是在对狗说。
不过对狗说就对狗说，布鲁斯不介意仅有艾斯当他的听众，他脱去沾了湖边潮气的外套，朝大狗张开手臂，艾斯很快近在眼前，对他的动作心领神会，给了他一个身高差略有悬殊但温暖又毛茸茸的拥抱。
这是布鲁斯几个月之前还不敢想象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如今他确实对它习以为常，就像不久前在蝙蝠洞里他站在原地，十分自然的等待艾斯去帮他取外套一样。
艾斯的温暖时常令布鲁斯感到惊讶，当大黑狗在阿尔弗雷德的巧手下清理一新又吹干毛发后，他就仿佛是绝大多数孩子都会想要的那种大型毛绒玩具，有着柔软顺滑又蓬松的触感，还比真正的玩具要更加温暖，远比需要人类贡献自己体温去捂热的毛绒玩偶更适合在冬天拥抱。
布鲁斯放任自己拿大狗当发热抱枕靠了一会，才又慢吞吞的，带着轻微一点因远离热源而萌生的不情愿起身：“我把维克多斯通拜托给了戴安娜，我去找巴里艾伦。”
艾斯用力往布鲁斯腿上抽起他的尾巴。
大黑狗当然就不会故意用尾巴打人，只是他急于表达“我也要去”的想法，边摇尾巴边围着人类转圈时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以至于布鲁斯不得不敏捷从他身边撤走，先确保自身退出“攻击范围”后才道：“我也没有说不带你。”
布鲁斯的语气有一半纵容和一半无奈。
艾斯听得出来，那让他的眼睛更加闪亮，在开着灯的室内近乎熠熠发光。
布鲁斯只与那样纯然快乐的眼睛对视了一会，他莫名其妙为那过于人性化的表达感到了一点不自在，就仿佛正在他面前因他而喜悦的是一名人类。
根据阿尔弗雷德稍后发来的精准定位，布鲁斯言而有信的带上大狗，一同向巴里艾伦所在的中心城出发。
巴里艾伦用他惊人的配合同时震住了一人一狗。
“……你答应了？”布鲁斯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套精简但周全的招募言论，他拉拢亚瑟库瑞失败后就重新调整过方案，在了解到巴里艾伦还如此年轻并摸清了其家庭背景，他更是仔细优化过针对对方的拉拢策略。戴安娜说的那句“我们这是在让陌生人去冒生命危险“为布鲁斯所认同，他回答时只干巴巴说了句“可事情就是这样“，但在制定招募计划时，他其实已经一并做好了补贴计划，当然也许他给出的那些支援补贴远赶不上劝对方去冒的风险，但不管怎么说，它们聊胜于无，不然他也不会一听闻巴里艾伦多年来一直坚持父亲是蒙冤入狱，就询问阿尔弗雷德他们在监狱有没有认识的人。
针对巴里艾伦所做的策略可以算是布鲁斯所有计划中最细致的一个。
然而布鲁斯万万没有想到，它甚至没机会出场亮相。
“对，我需要朋友。”与刚才一口应下说“别说了我加入”时不同，年轻男孩之前答应的模样就仿佛是决定参加一个社团或俱乐部，语调向上眼神发亮，但当解释起自己加入的原因，他语调回落下来。
尽管巴里叙述的中心是他无法理解别人的速度，周围人于他来说都节奏太慢了，艾斯与布鲁斯一起静静旁听，他仍从中分辨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名为“格格不入”的孤独。
“——而且你们居然还有狗！”快节奏的年轻人话题跳跃速度也快，不知怎么就又冲着被蝙蝠侠带来的大黑狗兴致昂扬，“我是说，我们队伍里还有狗吗？他是个男孩对吧？他也有超能力吗？我听说过好多蝙蝠侠的传说，但我还不知道蝙蝠侠有蝙蝠狗？”
布鲁斯花了一点时间来解除巴里对艾斯的误解，“蝙蝠狗”这个称呼短暂勾起了他为艾斯取名时的回忆，他不会承认的是，在差点恨不得用随机程序给大狗定下名字的那晚，“蝙蝠狗”真的曾被他偷偷写进了备选项里，但它没能在选项列表中存活上三分钟，就被眼尖的阿尔弗雷德瞧见。
老管家是这么评价的：“蝙蝠狗？真有创意。”
布鲁斯被嘲弄的无意识鼓起了腮帮，撇着嘴飞快又删除了它。
当终于把话又多语速又快的神速男孩带上车，巴里临上车前竟还迟疑了一下：“我是不是该去后排？”他抱着自己的披萨盒张望起后排空间，又看看跟他一样还没上车的大狗，“副驾位是艾斯的位置吧？”
艾斯在布鲁斯无言以对的神色中用脑袋拱起男孩的腿，将巴里往副驾位上推，然后他用堪比猫科动物的灵活钻入后排，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刚好搁在前排两个座椅之间。
巴里一路上至少就被布鲁斯提醒了三次，不要用刚拿过披萨的手去摸狗，也不要用才摸过大狗的手来拿披萨。
最后干脆发展为巴里一禁不住诱惑地朝艾斯伸出手，大狗就警觉又反应奇快的抬爪按住他手腕，主动杜绝男孩手指触碰他的可能。
巴里在被按住两次后甚至想要偷偷使用神速力作弊，但布鲁斯侧头盯了他一眼，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那一刻显露出了都市传说蝙蝠侠的气势，令巴里不由自主一个哆嗦，像一下看见了学校里最令学生闻风丧胆的老师，终于老老实实。
但让以速度著称的闪电侠长久保持老实，大约就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巴里努力克制朝艾斯伸手的冲动，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说真的，你真的不觉得艾斯的速度非常快吗？”他小心翼翼的又去搭话布鲁斯，“就算不用神速力，我现在的反射神经也是数一数二，但艾斯竟然可以连续几回按住我，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艾斯的速度的确很快。”布鲁斯回复的同时敲敲控制面板，副驾位那头的小柜便自动打开，从里面推出两瓶水。
他注意到年轻男孩的披萨已经吃完了，而且从他们出发离开中心城，对方已经说了一路。
那两瓶水被巴里一眨眼喝掉大半瓶，他开开心心为蝙蝠侠的体贴道过谢，胆子又大了一点：“不如之后找个机会，你来当裁判，让我和艾斯正正经经比一下速度和反射神经怎样？”提议完他想了想，还迅速补充，“像扔蝙蝠镖那样测试我肯定不行，艾斯会受伤。”
“……”布鲁斯就想了又想，觉得他真的是上了年纪，才理解不了当下年轻人想跟狗也比试一番这种事情。
他拒不承认自己也曾暗中比对过他跟艾斯的威慑力，雪山适应能力以及亲和力。
身为话题中心却不能用人类语言发表意见，艾斯仍把脑袋搁在前排座位之间，他发现自己怀有一种不知从何而起却强烈的自信：
假如巴里想要跟他比速度，赢得肯定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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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单方面且毫无依据的自信或许正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艾斯的陪伴之旅只持续到他们返回哥谭，然后他被布鲁斯驱赶出列，无论他是否乐意，他都被布鲁斯不由分说地塞进了由阿尔弗雷德接管的车里。
“接下来和我们去找人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布鲁斯是这么说的，他单手撑着车门，低下头来看被强行扣好安全带的大狗，就好像在跟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和阿福回去，至少让我在今晚少操一份心。”
艾斯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他依旧想要跟着去，想说或许他也有地方能够出力，但他的反驳被隔绝在了升起的车窗之后，阿尔弗雷德发动引擎，很快，布鲁斯就在车后缩成小小的一点黑影。
艾斯回程路上都垂头丧气。
“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希望自己能随时跟在少爷身边。”阿尔弗雷德试着宽慰过大狗，他在开车间隙里轻轻拍了拍艾斯脑袋，“我希望自己能更周全的照顾他，甚至是赶在那些伤痛找上他前保护他，但更多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知道既能在必要时为他提供帮助，又不至于为他带去负担的位置在哪里，所以我学会了忍耐，克制。”
最后几个字阿尔弗雷德稍稍顿了顿，前方恰好道路变灯，他在整个等待时长中保持沉默，直到车子再运行起来才慢慢继续说：“——以及接受现实。”
艾斯垂下的脑袋早在最后几个字之前就直起来了，他扭头专注凝视老管家侧脸，捕捉阿尔弗雷德表情，他以为自己能找到对方鲜少呈现于人的痛苦，但腰杆依然笔挺的白发老人神色平静，在哪怕只是与一条狗说话时也保持了某种刻入骨髓的，带有绅士气度的沉静。
不知道怎么，这样的阿尔弗雷德却更让艾斯感到一阵真切的难过。
他毫无疑问是非常喜欢布鲁斯，但阿尔弗雷德同样也是他很喜欢的人类，艾斯骨子里似乎同时存在有两重保护天性，一重来自大型家养犬对于看家护院的本能，另一重来源尚且不明，但最近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强烈。
最显著的表现便是——过去布鲁斯也会夜巡，也会受伤，但那时的艾斯只会想着“看家护院”，他只要在布鲁斯不在家时守住以韦恩庄园为保护圈的区域便好。
但现在艾斯随时想要跟着他，聆听他，他渴望自己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他渴望能够给予更多的帮助，甚至认为抵御外星威胁的责任应该也有他一份，他理所当然有责任保护所有人。
——可他凭什么拥有这么强烈的责任感呢？
凭他那模糊不清还时常紊乱的记忆吗？凭他那时灵时不灵且应用范围未知的能力吗？凭他其实连自己的物种都不敢完全肯定，也不知道人类是否接受来自他这条“怪狗”的，奇怪又旺盛的保护心吗？
艾斯连他对自己的质疑也答不上来，他怏怏跟随阿尔弗雷德呆在蝙蝠洞里，他已然清楚阿尔弗雷德是布鲁斯永远的可靠后勤，呆在蝙蝠洞陪在对方身边，起码还能远程知晓布鲁斯那头情况。
但后来他又分不清知晓却无力帮忙跟完全不知究竟谁更好些。
因为布鲁斯那边显然是遭遇了一场恶战，期间情况一度危机万分，尽管他们最终是平安回到了蝙蝠洞里，还由去时的三人变作五人，可艾斯的担忧不减反增。
大狗以十分警惕的姿态打量过带给他坏印象的海王，这换得了亚瑟更加警觉的抗议。
“嘿。”亚瑟挥着鱼叉说，“今天我跟你主人可是队友，我们今天是一伙的，明白吗？”
艾斯从鼻腔里喷了口气，这才不再盯着亚瑟，又转头打量新来的半人半机械的陌生人。
戴安娜和巴里因为都是艾斯起先认识的对象，他们被大狗归纳在“对布鲁斯友好”范畴内，所以对于他们，艾斯相对亲近，也不会多花时间作威胁评估。
布鲁斯是被大黑狗第一个赶到身边，却留在最后一个来仔仔细细观察的人。
“……够了，你已经绕着我转了七圈了。”
布鲁斯其实不太想开这个口，但戴安娜的戏谑跟巴里的偷笑，以及更加明目张胆流露出兴味神色的亚瑟实在无法忽视。艾斯从他下到蝙蝠洞起就一直围在他身旁转悠，他以为大黑狗在确认过他的情况后就会退开一些，起码不再挡在腿前让他路也不好走。
但今天艾斯显然关心欲爆棚，以往的经验并不顶用。
好在，所有同盟之间，还有一位是一直保持了神色正经，在等待着短暂放松过的其他人重新投入母盒问题的。
当布鲁斯与他人聊起“细胞”，“完整性”以及“再生”等话题时，艾斯停留在布鲁斯身边，他刚刚终于意识到自己反复打转会给人类带去阻碍，所以他只选择了一个距离对方最近的位置停下，确保自己随时在人类的一侧腿旁。
那些飞快滑过耳畔的词汇之中，“超人”再一次吸引了艾斯的注意，它在过去也曾多次吸引过他，但似乎随着他的责任感覆盖范围不断扩大，它吸引他的时长也在增加。
“超人”会将艾斯蓦地拉进一些记忆碎片里，他每回都要尽可能注意力集中且快的去捕捉其中内容，不然它们就稍纵即逝。
也正因为刚刚一连听到了几回“超人”，艾斯忙着抓住那些或许属于他，也可能不属于他的记忆，他错过了戴安娜和布鲁斯的前半段语言交锋。
“有时候你也要学会向前看。”
这是艾斯重新留心人类交谈时听见的第一句，戴安娜似乎在对布鲁斯认真劝解。
但布鲁斯的回应甚至带着一点讥诮：“史蒂夫特雷弗教你的吧？”
戴安娜瞬间的神色变化令艾斯脊背发紧，他来不及去阻止戴安娜对布鲁斯的一推，但他成功赶在布鲁斯撞上后方箱子前横隔在人类与硬物之间，给布鲁斯当了个缓冲软垫。
布鲁斯的后背重重在跃起的艾斯身上撞了下，他甚至感觉自己用肩胛骨体会出了大狗胸肋形状。
这让争执的双方都暂时熄火，不由自主先去查看大狗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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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故意激怒戴安娜。”等布鲁斯亲口这么承认的时候，其他人就已经各自拥有了新的任务分配，离开洞穴，他不太放心，在蝙蝠洞的休息室里又拿设备给艾斯做了道全面检查，“我差点就成功了，你冲出来帮我档什么，你知道她一推的力气能有多大吗？”
艾斯觉得他隐约知道，但他不能理解布鲁斯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明明属于“友好方”的戴安娜，这令他没精打采的“呜”了一声。
布鲁斯立即紧张的收回了按在大狗胸肋上的手：“这里疼？”
“不疼。”
意识到自己造成了误会，艾斯迅速回答，但在布鲁斯听来他只是忽然又大音量发出两声“汪汪”。
不放心的人类取过才收起的设备，又仔细探索过那一圈肋周。
阿尔弗雷德就在此时端着绿油油的蔬菜汁进来，他跟艾斯一样不理解布鲁斯激怒戴安娜的行为。
当布鲁斯有了又要跟阿尔弗雷德争论起来的趋势，他甚至干脆打断老管家的话，言之凿凿说“超人比我更有人性”时，阿尔弗雷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叫人惊异的发现布鲁斯平常不悦时的表情竟跟老人此刻高度相似。
艾斯难以忍受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之间气氛变成这样，他试着弄出一点动静干扰它，又同时吸引二人视线。
阿尔弗雷德看着还趴在移动检查台上的艾斯，又看一眼手持设备都没放下来的布鲁斯。
他忽然叹口气：“你正在为一条狗的健康提心吊胆，仔仔细细给狗做检查，却说自己‘缺乏人性’？”
布鲁斯无言以对，低头看狗，他也没想到艾斯竟然今晚两度成为让他和人吵不下去的原因，刚才一瞬间膨胀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干瘪的速度远比膨胀快，他在情绪彻底平息下来后就感受到了后悔，知道自己刚刚以一种尤其尖锐的方式刺痛了阿尔弗雷德。
但他想要达成那件事的心是如此坚定不可动摇，让他宁愿更多背负一层亏欠，往自己内心的痛苦高塔上再多加一层楼，也要坚持自己的目标。
“这个世界需要超人。”布鲁斯低声说，他缓缓摩挲过艾斯温暖柔软的长毛，对上大狗正凝望着他的眼睛，“这个团队需要克拉克。”
“那他需要什么？”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身后反问。
阿尔弗雷德之后又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布鲁斯回答了一句什么，艾斯都听不清了。
他沉寂了一天的听觉突然百倍扩展，让近乎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涌到他耳旁。
但令人惊异的是，哪怕他自觉正在承受有一个世界那么大的信息量，他竟然表现得一如往常。
他像一个突然从自己身体上漂浮起来的灵魂，高高看着布鲁斯在又沉默了一会后将他放回地面，嘱咐他自己回楼上玻璃屋，不要乱跑，对方和阿尔弗雷德则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今晚甚至可能整夜不在家。
他的身体自发跑回楼上，爬上他摆在布鲁斯房间的汉堡软垫上趴好。
却没有睡着。
然后一直到布鲁斯出门的声音传来，他一面惊异自己竟能在如此多的繁杂声音里辨别出哪个是布鲁斯，一面精神抖擞的从软垫上起来，循着平日出门遛自己的路线出了玻璃屋。
他在无星无月的夜色敞开四肢，开始奔跑，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快到偶尔与他擦肩的夜车司机根本觉察不到刚刚有道身影窜过，只以为那是夜间的一道风。
那个他真正自幼生长，又曾埋骨他的地方正在对他发出呼唤，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确实不是一条狗，这也不该是他的身体，他真的原本该和布鲁斯一样拥有双臂双腿，他原本的名字是叫做——
“克拉克！”
那是布鲁斯的声音，它穿透持续围绕着他的一切纷繁嘈杂，清晰为他所聆听。
对，他想起来了。
他原本的名字是克拉克。
TBC
将近8k字，感觉整章发出来会阅读比较流畅就没分章啦，一章更比两章强（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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