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毛茸陪伴 8-光吃不产的大初

三代超蝙，超人死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的汪

ooc全赖我

前篇见：一，二，三，四，五，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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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不知道大狗为了思考该如何保护自己而熬了一个通宵，布鲁斯倒是睡了又一个难得的好觉。

他在隔天终于研究上了那份被搁置的数据，确定了近期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怪物”是同一种，这些外形近似昆虫的外星生物会追寻着恐惧气味而来，掠走心怀恐惧的人类。

将这种怪物定为下一个主要追踪目标是理所当然，它们的出现也昭示着布鲁斯的危机感并非被害妄想过重，搜寻其他超能力者的计划方案又放回到桌面显眼位置，布鲁斯本就不算宽裕的日程因新加入的追踪与招揽计划变得更满。

一周之后，他成功在哥谭截到一只昆虫怪物，并决定当晚就乘飞机去北地。

“因为他们知道他死了，对吗？”这是那个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偷终于从惊恐中恢复时说的话，他那会迟疑着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义警，对于更高危机的忐忑盖过了他对蝙蝠侠的畏惧，“超人。”怕隐没在阴影里的义警没明白他在指谁一般，他补充道，“他死了……所以我们以后还能指望谁？”

那时才与外星怪物战斗过的义警沉默站在天台边缘，他披风上还残留着点属于外星物种的绿色血液，刚刚还亲口指认了那只死去的怪物是“探子”。

但面对男人的询问，他只侧过脸来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便从天台一跃而下。

布鲁斯已经有一阵子没去反复思考过“是我杀了超人”的问题了，这并非是说他就已经彻底走了出来，不再为此心怀亏欠和后悔，只是最近的忙碌让他甚至没有关注私人情绪的空暇，少有几回他坐在蝙蝠洞里，忍不住打开了那像梦又像梦魇的全息投影，以往他将注视它当作一种自我鞭笞，但如今他的座位旁还坐有一条大狗，艾斯总能适时的靠过来，挨着他，让他的手落上对方后背或头顶，以这样的状态面对着超人的投影，布鲁斯更多想起来的就是肯特农场，玉米浓汤，苹果派，玛莎的碎花围裙，那个枕头，还有他带给克拉克的那束花。

今夜有所不同，即使那是一个偷窃不成功的盗贼，他同时也是没有能力的普通人一员，那人的问话能代表大多数普通人心目中的不安。

人们因失去超人而感到不安。

来自外太空的新入侵者因地球失去超人而蠢蠢欲动。

而超人的死亡布鲁斯自认有他一份。

并且他不仅仅需要为超人的死亡担负责任，他同时还从玛莎身边夺走了克拉克，他让另一位玛莎失去了她心爱的儿子……还让他自己只能去墓碑前送上一束花。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可能已经在一旁站了有一会，布鲁斯不太确定，因为直到听到老管家这一声呼唤，他才发现自己在回来后出神的时间有点久了。

“我没事。”他迅速换上镇静的面孔，从座位上起身，“我再去检查一下携带资料，半小时后就登机出发。”

老管家的视线静静在周围巡视了半圈，仿佛寻找着什么，但没有收获。

内心不如面上平静的布鲁斯没留意阿尔弗雷德举动有任何不对，也没意识到周围少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在他身后沉吟半晌，最终没有叫住他提醒，只返回仓库里又多取了一套雪山装备。

半小时后，飞机如期起飞，布鲁斯在座椅上短暂闭了片刻眼睛，他还有一些关于“海王”的资料需要做最终确认，当地的地形图和路线规划也需要做二次核查，这意味着这一趟飞行期间也十分忙碌，他必须又埋首屏幕数个小时，所以他选择在那之前先休息一会。

再睁眼时布鲁斯便以为他在做梦。

因为有一条黑色大狗端端正正，就仿佛他们还在蝙蝠洞里一样，正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还十分遵纪守法的绑着安全带。

“我在你的制服上看见了绿色的血，我很担心你，所以我偷偷跟着来了。”艾斯试图对震惊瞪着他的人类解释。

但布鲁斯只能听出“汪汪汪汪”，他这才猛然想起阿尔弗雷德当时的欲言又止，几乎是用扯的拉过通讯器：“阿福！”

“这是个惊喜，少爷。”老管家声音不疾不徐，“听说您准备让飞机就降落在两个山头外，然后自己爬雪山过去，一条聪慧又强壮的大狗或许正是您清点遗漏的那件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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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年轻在外游历时，也曾孤身一人攀爬过雪山，还是在装备物资更少的情形下挑战更险峻的山脉，所以他自认完全有实力来独自完成这次徒步探访，翻过两个雪山山头对他来说不在话下，阿尔弗雷德和艾斯“串通一气”根本是在为他增负，他反倒还要多操一份心，担心在平原环境长大的大狗受不了北地严寒和高海拔。

“你真的觉得还好？”这已经是布鲁斯一路上第三次停下来，低头确认旁边大狗的情况。

他们的第一个山头才攀爬不过一半，截止至目前，艾斯看起来的确是还好，大黑狗展现出了平原动物本不应有的适应和灵巧，随着海拔升高而降低的气压似乎对他也不造成影响，他在崎岖山道上走地和平地一样平稳，还不需要层层穿戴装备来保温。

与依旧一身黑色长毛抵抗风雪的艾斯相比，布鲁斯几乎裹成了一个臃肿的球，他的衣领高高竖起，厚外套扣子一丝不苟扣到顶，帽子上滚有茸茸一圈毛边。

当夹杂着细雪的风兜头打过来，布鲁斯就必须把帽子拉起，将护目镜带上。

老实说，假如这里此刻有第三人来评判他和艾斯的状态，恐怕谁都会觉得他才是该被艾斯问“你觉得还好”的那个。

“汪。”艾斯回复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也还好，充满干劲，精神奕奕。

布鲁斯就暂时放下心。

哪怕他可能在一两个小时后又忍不住这么问一遍，但起码艾斯这会的确还好，甚至比已经感到体力有所损耗的他更好。

布鲁斯为他在雪山上竟也仿佛显得比大狗要虚弱感到一丝不甘，这点不甘十分似曾相识，仿佛上一回在堪萨斯，当艾斯挡在他前面慑退了郊外的野狗群时，他就体会过这种感受。

显而易见这样跟自己的狗较劲是幼稚的事，但布鲁斯的不平衡又货真价实，最终，他决定把它归咎为雪山上实在太无聊了，才让他也总忍不住做些无聊的事。

“汪呜。”

艾斯忽然轻轻用嘴叼了下布鲁斯裤腿，他在布鲁斯预备落脚的那块石头上先踩了踩，然后甩动着他的大尾巴在石头钝面猛地一拍，那一块石头就脱离了自己原本的位置，并连带着周围数枚小石子松散滚落。

布鲁斯差点踩到一块活石。

“……我自己也能发现。”布鲁斯忍不住为自己正名一般道，“而且就算踩上去，我也不会出事。”

大黑狗倒是没有要就此向人类邀功或者一争高下的意思，他才成功抽动了石块的大尾巴又力道温和地在布鲁斯腿上扫了扫，一副“但我就是愿意走在前面帮忙探路”的好脾气样子。

布鲁斯便又感到他的解释也很莫名其妙，明明他也没有要跟一条狗解释自身能力的必要。

这份纠结就一直持续到了他们终于在这座山头登顶。

天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按着布鲁斯的规划路线，他们起码要在山上度过两三个晚上，具体是两还是三将由人体——现在还要加上狗体——对环境的适应程度决定。

当布鲁斯开始为自己和艾斯布置过夜装备时，阿尔弗雷德在故意给他增负的念头就又在心头占据上风。

因为众所周知，狗再怎么聪明和富有行动力，四只爪子到底不比人类手指，布鲁斯不仅要搞定他跟艾斯今晚躲避夜间大降温和风雪的庇护所，给自己打理好过夜的睡袋，他还要连狗的那一份睡袋也一起整理。

“如果你的毛发能帮你在雪山上保暖，你是不是也可以……”就这样在外面睡着？

布鲁斯的这句问话只问到一半就停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在很多地方容易心软的人，只默默屈服于良心的谴责，将狗的那份也打理好。

为了避免在某些方面偶尔也会显笨拙的大狗不明白睡袋是做什么用的，唯恐艾斯就像当初淋雨一样，今天又傻乎乎睡在外面，然后明早起来就只剩下一条冰狗给他，布鲁斯还亲身向艾斯演示了一遍睡袋的使用方法。

在雪山上的两个晚上都过得很平安，唯一值得一提的大概就是每天布鲁斯醒来，都发现艾斯的睡袋已经挪了地方，正紧紧挨着他，而大狗本身已经出了睡袋，仿若雪山低温不存在一般神气活现地趴在他另一边，那小暖炉般热烘烘的体温真的极具诱惑力，让他钻出睡袋后要先靠着艾斯呆上一会，把手伸到大狗的肚子下，直到双手温暖到近乎发烫，才又拿出来，并起身继续去做别的事情。

“我终于知道你的‘装备’价值在哪里了。”布鲁斯在其中某天早上对艾斯这样说，他强行忽略艾斯在探路方面的贡献，“你是一个可移动的随身炉。”

艾斯也不计较人类就此抹消他的前一项价值，对于自己被评价为随身炉也还挺高兴，自觉还是帮上了布鲁斯的忙。

第三天临近傍晚，布鲁斯轻巧又稳当地跨过几块巨石，站到悬崖边，他向下俯身，目标村庄就已呈现在眼前。

他回身准备招呼艾斯走了，却发现大狗仰头直勾勾看着他的脸。

这让他下意识摸了把自己脸上新长出来的胡子：“你看着它们长出来的，怎么还一副像没见过的样子。”

可能动物就是比较容易受毛发吸引，艾斯眼中的布鲁斯和他自己眼中的有出入，艾斯只感到布鲁斯变得毛茸茸的，人类现在的下巴毛茸茸，头顶帽子的毛边也毛茸茸，仿佛布鲁斯也变成了某种大型茸毛动物。

艾斯“汪汪”赞美布鲁斯可爱。

布鲁斯听不懂，差点怀疑大黑狗因为胡子认不出自己了，他确认艾斯的尾巴依旧在友好地摇，才决定不再计较大狗莫名的行为：“快走吧。”他只说，“我们得在天彻底黑之前赶到村庄，要是下到一半天黑，我们就必须又在山上多过一晚。”

最后这段下山路程也还顺利，布鲁斯带着艾斯成功抵达村庄，艾斯的体型似乎令村民有所忌惮，但一路所见的几个孩子倒是对艾斯充满好奇，有两个脸上还流露出了想跟大狗一起玩的渴望。

艾斯是体型虽然大，但面相却英气又友善的那种狗，意外的比布鲁斯这个彻头彻尾的外乡人还多收到了几分友好欢迎。

还好布鲁斯这会不会来计较这点不平衡，他专注于自己这次前来拜访的目标。

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