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不产的大初

试图光吃不产,2020仍在超蝙

【超蝙】毛茸陪伴 5

三代超蝙,超人死后,布鲁斯在庄园里捡到一条黑色的狗

 布鲁斯养克拉汪日常,字面意义的汪

ooc全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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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想培育出本该盛开在夏季的向日葵,其中过程其实远比布鲁斯说给玛莎的那句“做好保温”要复杂。

 

出于某种更加不可对外言说的情感,布鲁斯还固执己见的将培育地点选在了哥谭,他投入一笔不菲资金,在总是阴雨连绵的城市里建造起一座太阳花房,花房里用的是他亲自在蝙蝠洞配比调试过的黄太阳光。从堪萨斯采进的花种被运送进这间花房里,由专人照料着日日接受模拟阳光照耀。

 

撇除掉两批花盘不够饱满或枝叶有损的歪瓜裂枣,才最终有了那一小束卷在牛皮纸里的太阳花。

 

但就像布鲁斯至今从未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大张旗鼓出现在小镇,他不会将每一处繁琐的细节都与玛莎说清,避免着给对方带去更多麻烦及困扰。

 

”回去吧。”

 

冷风不费多少功夫就将人露在外的皮肤吹冷透,布鲁斯在墓碑旁的枯草地上轻轻蹭了蹭脚后跟,活动一下因维持在一个动作过久而僵硬的关节,才低头招呼毫无怨言陪他一起吹了半天冷风的狗。

 

耐心胜过部分急性子人类,从布鲁斯开始对着墓碑出神就静静坐在一旁的大狗闻声起身,它同样踢踏着四肢活动身体,拿脑袋去够人类冰凉的手。

 

布鲁斯先将手避开了点,不让狗蹭,但狗脑袋不依不饶的粘上来,他才放任对方:“别抱怨凉。”

 

狗当然就不会嫌弃自家的人类手凉,相反,它仿佛能明白那不是人在正常状态下应有的体温,更卖力地绕着人磨蹭。

 

大狗就像一个鲜活又主动的移动热源,回程路上也很有自觉的想要帮人类取暖,一路紧挨着布鲁斯走。

 

“让开点。”布鲁斯不得不佯装恼火地说。

 

他已经从这份过分热情的服务里感受到了一点妨碍,有两次他都是只差一点,就要被对方拱得一脚踩进狭窄乡道旁的农田里,但之所以是“佯装”,又说明他也清楚自己内心并不真正对此生气。

 

比较奇妙的是,他的狗似乎也能看出他不是真的生气,所以大狗不仅没听从的让开,反而拿大尾巴扫了他一下,还贴得更紧了点。

 

“……”好。布鲁斯想。他可能真的要被挤下去了。

 

好在“中年男子惨遭自家大狗推挤掉进农田”的惨案到底没有发生,聪明过分的黑狗一直保持了微妙的平衡,总让布鲁斯还留有一步不踩空的余地。

 

他们在回程路上遇见了一群在冬日里觅食的野狗,那七八条毛色杂乱的野生中型犬显然自成团体,冬季艰难的觅食环境令它们看上去不友好极了,它们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堵住前路,绕着孤身行走在小镇偏僻地段的一人一狗打转,眼神和绷紧蓄力的精瘦后肢都透露着评估。

 

但没多久,领头的那条野狗慢慢向后踱步,这支具有一定规模的捕猎队伍又让开了。

 

大黑狗从狗群出现起就站到布鲁斯身前,四肢站立时快有布鲁斯腰高的它沉默与狗群对视,像一堵不可跨越的小山。

 

回程的后半段路上,布鲁斯都忍不住思考一个古怪的问题:究竟是他还是他的狗更有威慑力?

 

这个问题直到已能远远看见农场指示牌都没得出结论,蝙蝠侠毫无疑问气势惊人,威慑力无需质疑,但布鲁斯每回来堪萨斯前都会进行一定变装,将光鲜的亿万富翁和就花花公子而言有些过分强健的体格都藏进由宽松长裤与臃肿外套里,在堪萨斯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当地普通居民。

 

……然而叫人就此承认是人的气势输给了狗,是他的狗震慑驱赶了野狗群,又似乎格外不甘心。

 

11

“你们回来的时间正好。”玛莎套着一条旧花布围裙为一人一狗开门,苹果加热后的甜香和混合着奶味的玉米香自她身后一起飘出来。

 

温暖的食物香气迅速激活了布鲁斯的胃,他在意识到自己耗费时间思考无谓问题后便果断将问题抛弃,玛莎开门后就又快步转身回了厨房,布鲁斯刚很有些艰难的替狗处理了爪子,以免踩过湿润草地的大狗在玛莎的干净地毯上踩出泥水印,玛莎便已去而复返,还端着一碗色泽近乎澄黄的玉米浓汤。

 

“尝尝看。”玛莎将碗递给布鲁斯。

 

布鲁斯依言喝下一口,浓郁的玉米香气随着可口汤汁一并落入胃里,那种发自体内的温暖有效拉升了血循环,让在室外受冻的手脚迅速回暖。

 

“非常美味。”

 

布鲁斯用一个见底的空碗身体力行表示了赞美,玉米浓汤里明明还漂浮着胡萝卜丁和西兰花碎,这两种食材平日里他都敬而远之,在阿尔弗雷德烹制相关菜品时能躲就躲,但当它们混合在汤里,与玉米粒,黄油,淡奶油融为一体,味道竟也变得令人好接受起来,

 

布鲁斯甚至短暂叛变了他的“蔬菜厌倦者联盟”,觉得浓汤里的胡萝卜和西兰花称得上美味。

 

空碗被玛莎笑着回收了,厨房里的其余餐品也都已烹饪完毕,接下来只等将它们逐一端上铺着暖色桌布的餐桌就行,她目光落到客厅一侧挂着的相框上,眼神变得怀念又柔软:“这也是克拉克最喜欢的口味之一。”她对布鲁斯说,“他真该早点把你介绍给我,再经常带你过来吃饭。”

 

布鲁斯刚刚咽下的美味忽然就变成了冰冷僵硬的一团,不再向他提供温暖,沉甸甸压在他胃里。

 

幸好玛莎也只是随口一提。

 

惦记着要好好招待客人的妇人转身去厨房里端菜,布鲁斯有心跟上去帮忙,顺便也让他又有点事做,避免滑入到正蠢蠢欲动的情绪浪潮里,但玛莎制止了他,认真表明没有让远道而来的访客动手劳动的道理,于是布鲁斯只好又坐回沙发。

 

那股消极情绪还是找上了他,他想起自己曾坚定决绝的将超人和人割裂,讥讽外星人对人类的不了解。

 

那时候的他从没能想象,脱下那身举世闻名的红蓝制服,超人同时也是克拉克肯特,生长在堪萨斯的农场男孩,会在春天帮助家里翻地播种,夏天去葵花田采回两支盛放的向日葵装瓶,秋季给父母帮忙收获玉米小麦及苹果,冬天每逢出门后带着一身寒气到回家,都有妈妈亲手做的浓汤和苹果派迎接他。

 

他那时没能想象,后来匆忙了解。

 

可那就已经太迟了。

 

“嗯?”

 

玛莎布置好了招待人类客人的餐桌,又在餐桌旁设好了招待动物访客的小餐桌,她环顾客厅一周,却没看见理应对食物气味最为敏锐的大狗。

 

她发出的疑问音节让布鲁斯回神。

 

布鲁斯也是这才发现,之前他走到哪就跟到哪的黑狗竟在这次进屋后就不知所踪,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去找。”他迅速站起身,提前对玛莎道了歉,“希望它没有在屋子里乱跑。”

 

“狗都有侦查的天性和强烈的好奇心。”玛莎表示没关系地摇摇头,她的餐前准备工作都已做完,正好脱了手套和布鲁斯一起去找。

 

“如果你给他起了名字,这会只用喊名字就好了。”上楼梯时玛莎还对布鲁斯这么打趣道。

 

布鲁斯承认他再度对这个建议动了心,他含混着应下,心里已经下意识溜过一串宠物犬常用名。

 

12

他和玛莎都没有想到,大狗是跑去了克拉克的房间里。

 

那是他们最后去寻找检查的一个房间,位于二楼走廊尽头,房间门一直被玛莎保持在开启,里面的家具却近乎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每天精心擦拭养护着。

 

嵌有克拉克从小到大照片的相框在书桌上逐次排列,墙壁上贴有大约是克拉克少年时期收集的海报,封面被翻的略微起毛边的书整齐码在柜子里,干净的床品款式稍显老旧,但仔细铺平整了,像随时还会有一个已长成男人的青年回来躺下。

 

那平整床铺上唯一的瑕疵是不翼而飞的枕头。

 

它被大黑狗拖到了地下,布鲁斯和玛莎进屋的时候,罪魁祸首就站在枕头一旁。

 

布鲁斯显然易见的气坏了,他在短短时间内第二次深刻意识到不起名的坏处——第一次源于找不到狗时因缺乏名字而不知道该怎么叫,第二次就是此刻,想要厉声叫狗的名字进行呵斥,结果却由于缺乏名字骂不出口。

 

然而面对着人类的怒火冲天,黑狗表现的却像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它无辜地看看人类,又看看枕头,轻而易举将它扒拉下床的枕头抛弃在了脑后,摇着尾巴想要靠近布鲁斯。

 

布鲁斯沉着脸避开了大狗靠近,他走过去将属于克拉克的那只枕头捡起,仔细检查上面有没有动物叼衔后留下的口水渍,有没有大狗扑咬的痕迹,有没有沾上狗毛。然后他托着它,哪怕已经确认枕头仿佛一切完好,没被弄脏弄破,他却也没法自然的把它交还玛莎,再说上一句诸如“还好没事”之类的话。

 

他仿佛中了某种咒语,僵硬在那里。

 

“没关系,布鲁斯。”

 

最后是玛莎主动道,她走上来自布鲁斯发僵的双手间接过枕头,又拍了拍,将它抱在怀里,神情宽容多过复杂。

 

“也真是奇怪。”玛莎叹气一般地说,“我一看见你的狗捣蛋的样子,居然感觉像看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克拉克,哪怕知道是他做错了,也没办法对他真正生起气来。”

 

大黑狗讨好布鲁斯不成功,之前还被人类瞪了一眼,它不用被严厉的叫到名字也知道自己肯定惹男人生气了,于是它尝试着转换目标,“呜呜”叫着冲玛莎摇起尾巴。

 

玛莎只看了它一会,眉心便不由自主更加舒展:“就连捣蛋后卖乖的样子也很像。”她轻声感慨着,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联想有点离奇,好像还在无形之中欺负了下克拉克,但相似感又是如此真实,令她难以否认,让她最终给了大狗一个表示原谅的抚摸,“下次去别的房间玩,不要再在这间房里捣蛋,好吗?”

 

玛莎轻轻拍了拍那朝她仰起的黑色脑袋,黑狗将脑袋又往她手心里拱了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点头。

 

至此,玛莎算是跟做出了不当行为的大狗正式和解,

 

布鲁斯却是一直到结束拜访回到哥谭,都还很有点生气。

 

“恕我直言,少爷。”阿尔弗雷德秉持着他在面对黑狗和布鲁斯时一贯的公允,客观地说,“考虑到作为主人的您也没尽到看护责任,您不应该对狗发那么大的火。”

 

布鲁斯靠在蝙蝠洞的座椅里一言不发。

 

阿尔弗雷德将宵夜摆到他手边:“您不能欺负动物不会说话,就把对于个人失误的恼怒也一并发泄给它。”

 

“……”

 

依旧一言不发的布鲁斯拖过餐盘,举起叉子在餐盘里的小羊排上戳戳点点,最后又一口没动的推远。

 

他清楚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

 

大狗在没有明确指令的前提下遵循天性四处乱跑是正常,对方从没有见过克拉克肯特,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明白克拉克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不会清楚布鲁斯为了维系与那人之间仅存的一丝关联,是怎样小心的使用着谎言。

 

他靠谎言去换取玛莎对他的好印象与好评价,所以时常如履薄冰,担心会打破它。

 

布鲁斯在拿起那个枕头时体会到了他长久以来忧惧着的打破感,虽然玛莎最终并不责怪,仍然待他温柔友善,可他被它带来的阴云所笼罩,所以他下意识的排斥着造成它的源头。

 

但归根究底,源头其实在他。

 

大黑狗连续几天尝试亲近布鲁斯却被冷淡拒绝后终于蔫蔫不再尝试,今晚也只短暂的下到蝙蝠洞里,在蝙蝠椅边如往常一般坐了一小会,没能等到人类分给它的一个眼神,就又悄无声息离去了。

 

布鲁斯仿佛毫不在意狗的去留,但实际上,他前方的分屏里始终保留有一小块给了黑狗,实时跟踪狗的动向,口不对心关注着狗的情况。

 

……最近两天吃的比之前少了点,好像变得很容易发呆,经常忽然看着某个地方出神,也不怎么玩之前很喜欢的那些玩具了……

 

有关狗的动态被悉数整理在加密文件里,等布鲁斯意识到时,他已经把黑狗这些天的状态记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他其实已经开始感到有些懊悔了,小小的沮丧情绪萌芽在心底,生长速度与时间推移成正比。

 

但布鲁斯韦恩同时又是个如此不擅长主动和解的人,所以他斟酌再三,做出的和解尝试是端起他还没动的那个餐盘,趁阿尔弗雷德不注意溜上楼去,把小羊排放进了大狗的食盆里。

 

TBC


于是老爷今晚的主餐只剩下了餐前汤,西兰花和青豌豆,阿福或许会觉得可喜可贺(?

向日葵是堪萨斯常见花种,能表达对太阳的向往,也能表示“沉默的,没有说出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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